我故意做出一副很猥瑣的表情說道,逗一下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尼姑也是人生一件趣事。
“你信不信我拿著掃帚把你趕出去?”
她舉起手裏的掃帚作勢要打。
“我不信。”
我點上一支煙,順便還吃了一塊口香糖。雖然老太太也吸煙,但並不代表她會喜歡煙味。
“你……”
她被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著?”
“難道你不知道,從你在這裏住了之後寺院便再無清淨日子了嗎?”
氣得她也顧不得跟我客氣了。
“怎麼回事?”
“好多人都來寺院找你,隻是都被流雲大師趕走了。”
她口中說的流雲大師應該是把我關在寺院的那個老尼姑,那些來寺院的人肯定是來殺我的。也隻有天真的她才會以為那些人是被趕走了。
“那流雲大師呢?”
“還俗了。”
她憤憤道。
“不是吧,都出家了這麼多年還能還俗?”
我驚訝道。
“還不都是因為你。”
她抱怨道,看我的眼神也是十分不善。
“奶奶,我來接您了。”
她還想繼續跟我磨嘴皮子的時候,昨天那個銀發老太太拄著光棍朝門口走來。
我趕緊上前扶住了她,緩緩的朝停車的地方走去。
“去金龍會所。”
之前我沒有去過金龍會所這個地方,昨天做了一下功課。這個會所跟普通意義上的會所並不一樣,基本上可以說是一個戲院。但通過網上上傳的圖片可以看出絕對不是一般票友可以進入的。
金龍會所在山腰上,我扶著老太太一步步緩緩的往上走。這個會所裝修很是古樸,就像古代的宮殿一般。
地麵全是用青石板鋪成的,細小的雪花緩緩飄落。
“老太太,您來了啊。戲班已經過來了,就等您了。”
一個穿著標準職業裝的女人走了過來,相貌並不算出眾,但是氣質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靜丫頭啊,你怎麼有時間過來了?”
老太太拉著她的手輕輕拍打著,慈眉善目,可見對這個女人的喜歡。
“知道您今天回來,我怎麼能不來呢。”
她扶著老太太往裏麵走,還給了我一個善意的笑容。舞台不算太大,下麵的桌椅全是珍貴的木頭,而且有年頭了,通過包漿便可以看得出來。
如果把一張椅子或桌子偷出去賣都夠一個普通人奢侈一輩子了。
“小子,坐在我旁邊吧。”
那個被老太太稱為靜丫頭的女人服侍她坐在之後接過拐棍放在了桌邊。老太太指了指她旁邊的位置讓我坐下。
“要不我還是站著吧。”
坐在她的旁邊我總是會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即便麵對田家老佛爺也不曾這般。
“讓你坐就坐。”
老太太露出了不悅之色,我趕緊坐了下來。這個時候我才體會到何謂如坐針氈。
坐下之後便有人端過來了茶水,茶具也絕對是古董級別的,我很好奇究竟是怎麼樣一個人可以經營這麼奢侈的一個會所。
一道過門的聲音把我從思緒中拉了回來,戲開場了。整個戲院竟然隻有我們這一桌人,因為小時候經常聽爺爺唱戲所以很快便沉溺了進去。
“好戲。”
聽到妙處我小聲嘀咕了一句,老太太的手一直跟著戲曲有規律的敲打著椅子。
聽了一整上午的戲,流了好幾次淚。待演員全部鞠躬下台之後老太太才開始鼓掌。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也跟著拍了幾下。
“不錯,很不錯。”
也不知道老太太說的是戲還是我。
“靜丫頭,準備點素食,我跟這個臭小子在這裏吃午飯。”
“您好,我叫許靜,很高興認識您。”
許靜這個時候才笑著跟我打了招呼,得體大方。
“林浩,很榮幸認識您。”
我伸出手半握了一下她的手,她轉身去準備午餐了。
“覺得今天這出戲如何?”
“跌宕起伏,洗滌靈魂。”
我緩緩說道。
“像你這個年齡的人能靜下心來聽戲的不多,能夠聽懂的更是少之又少。我叫啟木,當年父母拿我當男孩子養,所以起了這麼一個名字。”
啟木,確實不像一個女人的名字。
“我這個年齡應該比你爺爺稍微大一些,所以你稱呼我一聲奶奶也不過分。”
我沒有說話,因為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手脖子上的佛珠能給我看一下嗎?”
我的左手戴著夏晴送我的手表,右手戴著流雲大師送我的佛珠。當然這是今天剛戴上的,算是動用了一點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