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麵,宋翠拉著童曉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曉曉,你看他這樣子該怎麼辦,就算出了院,我還是會怕他做傻事。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隻來1'51看書網阿姨能不能求求你,暫時取消婚禮,幫我好好陪陪他。”
童曉有些為難,反握住宋翠的手,淡淡的說道,“阿姨,我已經結婚,婚禮隻是一個形式而已。而且婚禮都已經準備好了,請帖也已發出,我現在取消婚禮,怎麼跟婆家交代。”
宋翠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隻手按著額頭,另一隻手用力抹著眼淚。
童曉正要去安慰她,郝國瑜拉住了她,“曉曉,你先回去吧。婚禮在即,你應該有不少事情要忙。你阿姨會好起來的,阿哲也會好起來的。往後如果有時間的話,偶爾來看看他,我們就很滿足了。”
“郝叔叔。”
郝國瑜輕輕拍拍童曉的肩膀,“你的婚禮,我們原本該去祝福,但是出了這種事,希望你能體諒。這些年,我們郝家欠你的太多,也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眼看著你就要幸福了,我們斷然不會再去破壞。無論如何,郝叔叔真心的希望你能幸福,一直幸福下去。”
童曉輕輕抱了抱郝國瑜,有些哽咽的聲音說著,“謝謝你郝叔叔,我還會來看你們的。”
郝國瑜點頭,笑著道,“快去忙吧,這裏有我照顧著,不會有事的。阿哲的助理已經打電話給那位盛小姐,應該很快就會趕到的。”
童曉抿了抿唇,心情複雜的離開。
望著童曉離開的背影,郝國瑜偷偷抹了抹眼淚。這個小姑娘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在兒子出事之前,他一直覺得她是他們郝家的媳婦,把她當女兒看待。可如今,她就要結婚了,新郎卻另有他人。這個世界有時太過殘忍,以為會在一起一輩子的人,莫名其妙的就分開了。意外讓他們措手不及,結局更讓他們不能接受。可是他還能強求她什麼呢,隻希望她能過得好。
童曉走出醫院,拿出手機給沈辰鵬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通,那頭還很拽的樣子,“什麼事,我在忙。”
“你在沈家嗎?”
“恩。”
“那我現在也過去。”
沈辰鵬在那頭沒好氣的哼了聲,“隨你。”
童曉撇了撇嘴,多少有那麼一點尷尬。
“還有事嗎?沒事就這樣說吧,我要忙了。”
“沈辰鵬。”她喚住他,“你過來接我一下吧。”
“很忙,沒時間。”
童曉輕歎了口氣,悶悶的說道,“你怎麼那麼小氣,算了,那我先回公寓睡一覺,昨晚沒睡好,晚上我再過去吃晚飯。”
掛了電話,童曉打了輛車回公寓。
公寓離醫院很近,到了家,她倒頭就睡。
大概昨晚失眠的緣故,這一覺她睡得很熟。醒來時發現天已經黑了,房門是開著的,隱約聽到外麵有動靜。
拍了拍昏沉沉的額頭,她下床出去探個究竟。
看到沈辰鵬高大的身影在廚房裏忙活,那一刻,一顆心說不出的安定。
她緩緩走過去,伸出纖細的手臂從背後抱住了他的腰,臉埋在他寬闊的背脊上。
“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沈辰鵬還在假裝生氣,“放手,你以為做錯事撒撒嬌就行了?”
童曉低低笑了兩聲,鬆開了手,湊過去問,“你在做什麼好吃的?”
“我媽做了幾道菜讓我帶過來,熱一下。”
童曉抱歉的抓了抓頭發,“對不起啊,我睡過頭了。”
“別廢話,去把鞋子穿起來,準備吃飯。”
童曉去穿了鞋,洗漱好出來,沈辰鵬已經把飯菜擺上了桌。幾道菜一看就是薛玉蘭的拿手菜。
她津津有味的吃著,卻發現沈辰鵬一直沒動筷子。
她疑惑的問,“你怎麼不吃?”
沈辰鵬冷哼一聲,“被你氣飽了,吃不下。”
童曉撲哧笑出聲,“我道過歉了。而且你知道請帖是誰給郝哲的嗎?你的舊情人鍾欣然。”
沈辰鵬怔了怔,隨即不爽的說道,“不管請帖是誰給的,你覺得有錯嗎?沒收到請帖就可以假裝你一直沒結婚?童曉,這事兒他早晚該麵對,出了事別總想著找別人的問題,郝哲他沒錯?堂堂一個大男人,還是盛輝集團的領導人物,遇到一點事選擇自殺,我隻能說他心理有很大的問題。”
童曉埋著頭吃飯,一聲不吭。
“你又覺得我說錯了是嗎?”
“他的做法是極端了點,我雖不認同,可是能夠理解,他隻是太愛我了。”
沈辰鵬‘嗤’了一聲,“他若是真的愛你,就該坦坦蕩蕩的放手,在我們即將舉辦婚禮之際,鬧出這種事,存心不讓我們安心辦婚禮。愛一個人就該大度的成全她的幸福。”
童曉鄙夷的瞥了他一眼。
他不服氣的問,“你這樣看我什麼意思?”
“說的好聽,如果是你,你能大度的成全我嗎?”
沈辰鵬笑了笑,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不會,我會拚了命的把你搶過來,而不是自殺。”
童曉哼了哼。
他把椅子搬到她麵前,緊緊靠著她坐下,長臂搭在她肩膀,笑說,“早知道你覺得為你自殺是一種大愛,我一早就這麼做了,也不用等到現在。”
“別鬧。”
“以後遇到事情還會懷疑我嗎?”
童曉想了想,“不會。”
“你發誓。”
童曉翻了個白眼,“你幼不幼稚?”
他笑笑,將她攬進了懷裏,下巴抵著她的頭發,輕吻著她頭頂的發絲。
“沈辰鵬,別鬧,我還要吃飯呢。”
他很爽快的鬆了手,“好,快吃,吃完再辦事。”
童曉嘴角抽了抽,懶得搭理他。
——
那天晚上,兩人躺在床上,這廝拉著童曉的手按在自己心髒的位置,纏著她,“你必須撫慰一下我受傷的心靈。”
她順勢給了他一拳,抽出了手,背對著他躺著。
他從身後抱住她,親吻她的臉頰,“做錯事的人,一點道歉的態度都沒有,我怎麼就輕易原諒你了呢?”
“沈辰鵬,你再胡鬧的話,我去客房睡了。”
他絲毫不生氣,笑得很是得意,“行啊,我看你走不走得掉。”
語畢,他有力的手臂鎖在她腰間,童曉掙紮著卻動彈不得。
“你煩不煩?到底想怎樣嘛?”
他把她的身體轉過來,摸著她的臉頰,柔聲問,“你看著我的眼睛,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還愛郝哲嗎?”
童曉也有意逗他,看著他的眼睛,無比認真的回道,“還有那麼一點,畢竟二十多年的感情,還是我的初戀。”
某人原本得意的臉頓時沉了下去,滿臉黑線。
“你生氣了?是你讓我說實話的。”
他悶哼一聲,鬆開手,翻了個身躺到了一側,氣得呼吸都變得急促。
童曉懶得去哄他,閉上眼睛睡覺。
沒一會兒,某人又滾了過來,捏著她的下巴問,“在你心裏,是我比較重要,還是郝哲比較重要?”
“有這麼重要嗎?不管我愛誰,我現在是你老婆。”
“不,對我來說很重要,說,你更愛誰?”
“那就你吧。”
某人很不樂意,捧著她的臉,逼著她直視自己的眼睛,“這麼敷衍,不行,看著我的眼睛認真的說。”
童曉撇了撇嘴,纖細的手臂攀上他的肩膀,勾住他的脖子。
沈辰鵬一本正經的在等她的回答,結果這丫頭主動吻住了他的唇。
有那麼幾秒的怔愣,接著取回主動權,狠狠的吻她。想想也對,這婚都結了,重要的是過好以後的日子,愛不愛的哪有那麼重要。換句話說,一個女人如果不愛你,何必要把一生的幸福交給你。
當一切恢複了平靜,他緊緊的將她攬在懷裏,笑說,“說句你愛我,有這麼難嗎?你就不能哄哄我,讓我開心一下。”
童曉放在他腰間的手緊了緊,往他懷裏鑽了鑽,聲音軟軟的,“困”。
“好好好,我們睡覺。”
他在她額頭印下一吻,將她抱得更緊。
——
第二天,童曉和沈辰鵬一起去了醫院看望郝哲。
某人坐在車裏不肯下來,假裝大度的說道,“你去看他,我在車上等你。免得看到我,他怒火攻心,再做點極端的事出來。”
“沈辰鵬,下車。”
他立馬下車,嘿嘿的笑著,“既然你一定要我陪你,那就一起進去吧。”
兩人手拉手走到病房,在病房門口,清晰的聽到裏頭有女孩子的聲音。
童曉踮起腳尖看了看,盛詩涵背對著她坐著,正在喂郝哲吃東西。
“敲門進去吧。”
沈辰鵬作勢要敲門,童曉攔住了他。
“不進去了,有盛詩涵照顧他,我就放心了,我們走吧。”
她挽著沈辰鵬的手離開,走到轉彎處遇到了宋翠和郝國瑜。
“曉曉,你來了,這位就是你老公了吧。”郝國瑜笑著打招呼。
童曉笑笑,大方的介紹,“這是我老公沈辰鵬,這兩位是郝哲的父母,郝叔叔和宋阿姨。”
沈辰鵬禮貌的打招呼。
兩位老人都淡淡的笑了笑。
郝國瑜問,“你們看過阿哲了嗎?”
童曉搖頭,“我們沒進去,盛小姐正在喂他吃飯,就不打擾了。郝叔叔,這花請幫我們帶過去吧。”
童曉把沈辰鵬手上的一束花遞給了郝國瑜。
郝國瑜心裏無聲的歎著氣。
“叔叔,阿姨,我們還有事情要去做,往後有空再來看阿哲哥哥。”
郝國瑜點點頭,“你們去忙吧。祝你們新婚愉快。”
——
兩位老人送走童曉和沈辰鵬,回到了病房。
病床上的郝哲看到他們手裏捧著的鮮花,有些激動的問,“這花哪來的?”
“童曉剛送過來的。”
“她人呢?”
“走了。”
他不顧還在輸液,拔了針頭,下了床,衝出病房。
宋翠抹著眼淚,“這孩子又是何苦呢。”
盛詩涵走過來輕輕抱住宋翠,“給他點時間,我相信他一定能走出來的。”
郝哲穿著病服跑出醫院大廳,遠遠的他便認出了童曉的背影,她的身邊還有個男人,兩個人手牽手十指緊扣。他們邊走邊說著什麼,似乎說到什麼好玩的,童曉露出了笑容,男人則湊過去親了她的臉。走到車子邊,男人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童曉坐了進去。車子啟動,很快離開,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他狼狽的轉身,大概永遠都沒辦法大方的祝福她。
有些人曾經那樣親密,可走著走著就遠了,越來越遠,你再努力也沒辦法靠近她。
無畏的掙紮隻會讓身邊的人痛苦。
這是盛詩涵對他說的,他出事,最難受的是愛他的人,父親母親還有盛詩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