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喜歡的明明是皇太子,現在聖旨下,喜歡也沒有辦法。
“爹,娘,等我好消息。”
她行了一禮,退下。
龐北雁看了看她,她的婚事,日後再想辦法,眼下要緊的是這要交的捐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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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天空,被星光點綴得燦爛無比。
雖然時間不早了,為了那些銀子,蔡文善還是套了馬車,帶了家仆,去了靜王府。
皇上賜婚的聖旨今天下午剛宣,她大晚上的忽然親自登門拜訪……
聽到侍衛來傳話,靜王世焱深色的眸子動了動。
走出房門,行在遊廊裏,他難免要猜測著她這會過來,是要求他什麼?
這個時間登門,自然是有求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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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過來前蔡文善氣定神閑的坐著等他,婢女送上茶水,她並不想喝。
直到靜王出現,坐著的蔡文善站了起來。
剛沐浴過後的靜王世焱一身閑適的黑色衣袍加身,墨發依舊用一根簡單的絲帶束著。
換了身顏色的衣裳,就猶如換了個人,在他的身上無端就被籠罩了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威嚴氣勢。
蔡文善看他,仿若看見黑夜裏的狼。
她行了一禮,盡量讓自己在他麵前看起來比較鎮定。
因為前世的陰影太重,導致她現在還是有點懼他。
她是高高在上的靜王,她卑賤如狗,在他麵前,也隻能卑微的屈辱的活著。
他說:“文善這個時候過來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他喚她的名字極為自然,語氣也溫和,好像早喚過千百回。
偽裝得再怎麼溫和,眼神再怎麼情深,刻在骨子裏的高貴是無法抹去的。
他就是能一眼讓她看出他們之間的差距,不配。
不論前塵,還是今生,他就是能讓她感覺到自己的卑微,這是在太子麵前都不會有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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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善努力壓下心裏的起伏,說:“忽然造訪,實屬冒昧,若非萬不得已,文善也不敢打擾靜王,還請靜王莫怪。”
一口一個靜王,說的話也是客氣又疏離。
畢竟,他們也不熟。
靜王看著她嬌好的眉言,她說話都是垂了眉眼,似乎不太敢直視他。
她好像不是一個膽怯之人,站在皇上麵前,她還能侃侃而談。
靜王說:“不打擾,不怪。”
他看起來就很好說話的樣子,姿態放得很低,好像就是要拉近與她的距離。
蔡文善張了張口,借錢這事,不光需要勇氣,也需要足夠厚的臉皮。
剛賜婚,她這就張口借錢……
還不是一筆小數目。
咬咬牙,硬著頭皮,蔡文善還是直言了。
“今天父親查了一下帳,實在無法提出所捐款的數目,文善想到靜王日後即將成為我的夫君,那便是我的這世上最親的人了,就想向靜王借一些,先解決了這燃眉之急。”
靜王心中了然。
她一口氣說完自己的來意。
她想她朝靜王要再多錢,都該是問心無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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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王走向蔡文善。
她雖然努力讓自己鎮定,他其實可以感覺出來她在緊張。
是怕他不給嗎?
看他向自己走來,文善抬了眉眼,黑亮的眼睛有著不安,或期盼。
靜王在她麵前站住,如一道溫暖的風,他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