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元州之前,韋國公府上這一堆爛帳還是要處理一下的。
蔡文善與父親的二十萬兩的銀子是有了,現在就差蔡文真這邊的十萬兩銀子了。
龐南熙到處借錢,湊了六萬,最後還是短缺了四萬。
母女倆紅著眼睛又被韋國公一頓訓話,那時,龐北雁捧了個匣子過來,蔡文善跟在其後。
龐北雁對黑著臉的韋國公道:“爺,這裏四萬的銀票,是我剛讓人從錢莊又提出來的,我先幫姐姐墊上吧。”
這都是她的個人財產。
龐南熙並不領她這情,含恨的看著她。
韋國公點頭,這事弄得他甚是疲憊,隻說:“雁兒,以後這個家,就多辛苦你一些了。”
龐北雁忙說:不辛苦,都是應該的,請國公放心,一定會把漏洞都補上,虧損的莊子也一定會想辦法,把生意運作起來。
她在這府上做妾,平日裏也不管事,大把的時間去處理自己手裏的田莊鋪子。
她手裏的莊子做得風聲水起,每年贏利不少。
她有信心,可以把國公府的漏洞都填上,年年虧本的店鋪她都有信心讓它活過來。
國公看她的眼神帶了一些感激。
在國公爺為難的關頭,她願意拿出些銀子幫一幫,並不是在幫龐南熙,她幫的是這個家,是國公爺,也是自己。
餘生,國公會更信任她。
更愛她和她的女兒。
所以,這些銀子拿出來給國公,值。
韋國公掃一眼那對母女,滿眼失望,道:“南熙這幾天閉門思過,哪裏都不許再去,文真你也在院裏好好待著,反省。”
吩咐完話,他黑著臉走了。
隨著國公離去,龐南熙恨恨的看了龐北雁一眼,道:“一切都如你所願了。”
龐北雁給她一個嘲諷的眼神,回敬:“是你把家捅一個大窟窿,若非為了國公,你當我會願意接手你這個爛攤子?”
都這個節骨眼上了,她還是不願意拿出自己的私房錢幫助國公過這個難關,她假裝到處借銀子,最終也就捧了六萬過來。
這帳虧的是國公府上的家財,龐南熙當年嫁進這國公府也是帶了不少嫁妝的,其中的商鋪田莊有不少還是在營利的。
龐南熙也嘲諷她:“花了半輩子的時間,終於敢用趾高氣昂的口氣和我說話了,真可憐。”
龐北雁也不氣,反諷回去:“可憐的是你,如果你的事情宣揚出去,你說外人會怎麼看你的孩子?他們本可以因著國公府公子小姐的身份一生風光,因為有個你這樣的娘,他們以後都會被人恥笑。”
龐南熙滿眼恨意,殺了她的心都有了,強撐著道:“你以為我會怕你宣揚出去嗎?不要忘了你女兒也是國公府的小姐,唇亡齒寒的道理,需要我教你?”
龐北雁笑,道:“我女兒馬上就是靜王妃了,你沒看見靜王有多喜歡她?一早就抬了十萬兩的銀子過來,為了文善,他姬家的顏麵都是可以不顧的,你的事情,不會影響到我女兒的錦繡前程,被影響的隻有你自己的孩子。”
麵對龐南熙的垂死掙紮,她不屑一顧。
她現在就是有種快意。
看到與自己鬥了半輩子的人被從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拉下來,她痛快。
就算她背後有龐家撐腰,她也不會給龐南熙再起來的機會的。
她已經贏了,雖然來得遲了些,但也不晚。
龐北雁挺著腰板出去了。
再不用對她卑躬屈膝的感覺,很痛快。
被打壓欺淩了半生,她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母女倆一塊往外走,文善跟著去了帳房,繼續查沒查完的帳。
關上門,坐下。
龐北雁喚她:“文善,你來和我說說,靜王這事,你究竟怎麼想的?”
從賜婚到現在,家裏一團亂,一直幫著查帳,她都沒機會和女兒談心。
蔡文善知道她早晚要問,也早有準備。
她認真的說:“十萬兩銀子,我問他要的時候,他眉頭沒皺一下就答應了,他雖不是太子,但能做靜王妃,也不差吧。”
見她神色如常,好像真的沒有絲毫的勉強,龐北雁再問:“你真的能把太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