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國公本以為隻要自己態度堅決,就能阻止女兒去元州。
靜王算個屁,隻要還沒成親,這女婿他就不認。
怕女兒認死理,或者被靜王那張臉給欺騙了,他還特意派人盯著女兒的動靜。
幾天來她一直安靜的待在府上。
結果,去元州那天,她女兒留下一封信,跑了。
她居然不顧他這個親爹的反對,非要跑去送死。
蒼天可鑒,他國公府真不需要女兒去以生命去爭這份榮耀。
且不說韋國公是如何的又心痛又生氣又擔憂,隻說蔡文善是如何跑出去的。
為了瞞住他爹,便不能大張旗鼓。
她提前派人告訴了靜王,讓他知道她爹又反悔了,還是不準她去。
於是,靜王在出發的那天,弄了個梯子豎在她家牆外。
他帶人翻牆進了她家,又翻牆把她主仆三人帶了出來。
成功翻牆後,靜王把她帶進了自己的馬車裏。
馬車絕塵而去。
蔡文善四下看了看,怎麼又和他單獨在馬車裏了。
這樣的空間讓她覺得不自在,為了不讓自己尷尬,或者有什麼別的危險的事情發生,她盡量離他遠一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想起還不曾因為她爹反悔的事情給他個解釋,便說了句:“我爹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又反悔了,靜王您別放在心上。”
忽然反悔,這不是不給靜王麵子嗎?
無論如何,她不想自己的爹明麵上得罪靜王。
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鹿死誰手。
在成為最後的那個贏家前,靜王麵前,還是要謹慎些。
靜王語氣涼涼的說:“他不僅反悔了,他反悔後,還去皇上麵前把本王給告了。”
蔡文善一驚,道:“不能吧。”
“他跟皇上哭訴,說是本貪戀女色,仗勢欺人,到他府上威脅著讓他放人。”
靜王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蔡文善怔了怔。
她爹在皇上麵前說靜王壞話,還給他扣了一個為朝廷做點事還不忘記貪戀女色,且仗勢欺人的帽子。
蔡文善覺得這帽子扣得有點大,沒準靜王心裏早就惱了,隻是這人慣會隱藏自己,便不動聲色。
現在對她說出來,是想讓她說點什麼?
那她便不能不表態。
蔡文善忙說:“這事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和我爹說清楚,我第一次出門,他過於焦慮,靜王若是心裏有氣,打罵我便是。”
靜王輕哼一聲,道:“你若真心對本王有愧,餘生不要做對不起本王的事即可。”
蔡文善心裏一驚,總覺得他意有所指,她麵上柔弱,扮乖,道:“靜王說笑了,就是借文善十個腦袋,也是不敢的。”
靜王目光淡淡的看著她,她扮乖的模樣,像個可愛的小貓,就很容易讓人生出保護欲。
他又知道,她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麼乖。
文善被看得垂了眸,側了身,不想讓他這樣一直盯著自己看。
她拘謹的坐到最裏麵。
在他的麵前,無論她怎麼保持鎮定,都難掩麵對靜王時的緊張和害怕。
靜王忽然問她:“文善,你在怕本王?”
文善一怔,忙回他:“靜王神威,誰不心生敬畏。”
她敬他畏他,他還不滿意?真是難伺候。
靜王就不信呢,也沒再多說什麼。
文善拿了本書假裝看書,靜王閉目養神。
馬車一路出了帝都。
靜王的車隊早在他之前先一步出了城,車裏裝的都是送往元州的糧食。
不知何時,不知何處,就傳來了笛聲,清脆,嘹亮。
假裝看書的蔡文善忽然豎起了耳朵,仔細聽了聽。
這笛聲,她並不陌生。
曾聽太子世都吹過。
靜王微微皺了眉,那笛聲從響起就沒停下來過,而且是一直吹那一首,吹到靜王不耐煩,對外麵的人吩咐:“去看看是誰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