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太妃答應為她做主。
這婚退得突然,毫無理由,實在讓她這個當母親的不好交待。
待把人送走後,齊太後收拾收拾,讓人備了轎輦,趕緊去穆王府了。
當著鄭家人的麵,她也不好逼問太緊。
沒有了鄭家人在左右,她直接來逼問穆王,“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那個妾,逼你退了這門親事的?”
“……太妃你在說什麼啊?”
穆王一臉我不知你在說什麼,齊太妃一臉我信你個鬼,“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她現在人在韋國公府上,已成了太子的女太傅。”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那日狩獵場,明明也聽說,這阮夭夭逼著他給了一紙放妾書的。
被阮夭夭逼著給了一紙放妾書,他會甘心?
當初為了尋這個妾,他可是滿城找人,鬧得沸沸揚揚的。
不管怎麼樣,這放妾書給了。
本以為這些事已過去了,沒想到他竟要與鄭家退親,齊太妃一琢磨,就知道這麵還是有貓膩的。
肯定還是為了這個妾,除此以外,她想不出他忽然要退親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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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外人在,穆王也沒什麼好瞞著了,反正早晚得讓她知道,索性承認了,頷首:“什麼事都瞞不過太妃,但和她沒有關係的。”
齊太妃氣得心梗,“你這事做得不厚道,你把鄭家的親退了,你是穆王,想娶什麼樣的女子沒有,人家能和你比?再怎麼找,也找不著比你更好的了。”
這倒也是事實。
“不如這樣子,咱們各退一步,你娶子喬為正妻,那個阮夭夭,就娶她為側妃?”
“……不行。”若是行,他就用不著退親了。
那邊倔得很,容不下他身邊有旁的女子的。
“為什麼不行?那個阮夭夭不同意?”
“……和她沒關係。”
信他個鬼,一定有關係。
心裏對這個還不曾見過麵的阮夭夭已是極沒好感了,她一個賤妾,居然想把正妃趕下堂,取而代之。
這個阮夭夭,竟能把她兒子耍得團團轉。
她倒是要會一會。
既然出來了,那就去韋國公府上走一趟吧。
齊太妃站起來要走,穆王問她:“太妃這是要去哪兒?不留府裏用個膳?”
“哼。”她扭身走了。
待她會過這阮夭夭再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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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太妃太訪,倒是稀客。
蔡文善過來請她坐了下來。
待婢女上過茶,退於左右。
文善含了些笑,聽齊太妃說:“忽然登門,實在是有些冒昧了。”
畢竟被封了後,齊太妃說話還是很客氣的。
文善笑說:“想來齊太妃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了。”
既然過來了,齊太妃也就打開窗戶說亮話,拐彎摸角反而顯得虛偽,“聽聞阮姑娘住在這兒,可否請出來一見?”
文善笑了笑,也就對婢女吩咐,讓去請人過來。
人都找上門了,那就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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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阮夭夭進來了。
掃了一眼端坐在這裏的貴婦人,正是那日誤喝她藥的人。
“夭夭,這是齊太妃,指名要見你的。”
文善喚了她一聲,夭夭也就走過去,行一禮,“不知太妃有何指教?”
這是齊太妃第一次見她。
在這之前,阮夭夭不過是她兒屋裏的一個賤妾,她也略略的有些耳聞,並沒放在心上。
暗地裏,這些個男人就算沒成親,身邊哪個沒通房小妾,隻是沒擺到明麵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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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太妃打量著她。
不怪兒子迷戀上人家,生得確實好看。
這皮膚,水嫩嫩的。
這眉眼,亮晶晶的。
雖是小門小戶,舉手投足間,倒並沒有半點小門小戶的拘謹,看起來倒是桐桐大方,甚至,有那麼一些高傲。
高傲?一定是她的錯覺。
她一個小門小戶的女子,有什麼好高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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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太妃呷了口茶,和顏悅色,道:“你和世封的事情呢,我也聽說過一些。”
“世封為了你,把鄭家的親事給退了,想必這事你也知道了吧。”
“……齊太妃,我與穆王,毫無關係。”
齊太妃笑了一下,“世封已告訴過我,他就是為了你才退了鄭家的親事的。”
阮夭夭堅持自己的初衷,“……這是穆王的事情,和我沒有關係。”
齊太妃也不惱,微微一笑,依舊一臉和善,“你的意思是說,就算世封退了那邊的親事,你也不會再嫁進穆王府?”
隻要她不嫁進穆王府,就算和她沒關係了。
若她再嫁,那就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