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丁旺雙眼被鮮血蒙蓋,他想用他的左手將眼睛周圍的鮮血抹幹,卻發現那隻手毫無反應。
放下右手中處著的血劍,以下失去著重點,雙腿無力倒在血泊之中。
他艱難的將右手抬起,抹去雙眼的鮮血,緩緩的向左側偏頭,雙眼瞄向他的左肩。
紅色,隻有紅色。
他的左手早已經在戰鬥中不知何時被敵人砍去。
吳丁旺嘴角露出笑容,從懷中掏出一塊被咬了兩口的紅色燒餅,放入嘴中。
硬。
使出全身最後的力氣,終於咬下一小口燒餅。
望著靈洲大陸的藍天,開懷大笑。
向軍今天的攻擊,他他與他的兄弟守住了,為唐起又爭取了一天時間。
向軍撤退,城內百姓抬著擔架衝上城牆,尋找還有一絲氣息的秦國戰士。
茫茫血海肉山,殘肢斷臂,無從入手。
隻能先把還在呻吟的秦兵台下城牆治療。
戰場異常激烈,城內所有治療類湯藥已被耗盡。
無奈之下,隻得采用最原始之法,用尋常草藥敷於傷口加一簡單包紮。
許多秦兵因靈力消耗殆盡,無法用靈力阻隔經脈控製血液流出,隻得采用火療之法。
將傷口以滾燙的鐵器燙焦,從而阻止鮮血的流出。
這一戰,雙方損失慘重,歐安福望著這傷亡數字,更是大發雷霆,一股靈力爆發,將自己的營帳炸了。
這一次的總工,他竟然損失六萬,足足戰死六萬,傷者更是不計其數。
剩餘可戰之兵不足15萬,就小小的龍會城,怎麼就如此難啃?
龍會城這邊情況也不容樂觀,還能站在城池上繼續戰鬥的不足一萬,可惜丹藥已無,否則成下5000多重傷者仍可一戰。
黃昏,天之色與地之色相應,東北風襲來,陣陣寒意。
吳丁旺一人站在城西樓前,望著前方黑壓壓一片的向國軍營,歎道:“入冬了。”
轉身走至城牆內,看著城內無數的房屋,以及城池下方正在忙碌的百姓。
眼光帶著幾許憂慮,他知道如果明天向軍再發起這樣的攻勢,龍會城必將不保。
他現在隻能做目前,力所能及之事。
唐起跟他說過,民之水也,君舟也。
如果想要成就一方霸業,那麼,百姓就是他最靠山。
躺起的想法是對的,如果沒有他這些思想,他吳丁旺根本不可能在項俊35萬的猛攻之下堅守龍會城16日。
侄子,這次你叔隻能幫你護住這些了。
他挑出1000還有幾許靈力的士兵,打開城南門,讓這1000士兵護送百姓撤出龍會城。
士兵雖有不願,但軍令如山,大部分百姓也願隨秦軍撤出龍會城。
數十萬城內百姓在1000秦軍的護送下,向番州方向逃走。
隻有少部分世家大族仍留在城內,這些世家大族對唐起並無多大作用,反而是他推行改革的阻礙之一。
既然留下來了,反而是對唐起有好處。
吳丁旺也懶得管他們,人各有誌,不得強加,如以後投效向軍,那他手下秦兵,斷不會手下留情。
向軍軍營,坐在被自己炸出大坑旁邊的歐安福,死死盯著龍會城。
那在東北風中飄揚的殘破黑龍旗,是他眼中釘肉中刺。
明日,他必將拔掉。
“報!”
“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