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從長安去往許昌的官道上,趙文衝正趕著一輛馬車緩緩而行,眼下事情沒有太多頭緒,自己哪怕一路疾馳到許昌,也未必能有收獲,加上車裏還坐著一位嬌滴滴的大小姐,強行趕路怕是她也吃不消,自己索性也是不急了。
看著前方平坦的大道,趙文衝自己也有些心不在焉,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銀色的小瓶對著太陽晃了晃,一邊看一邊嘀咕道:“這幾粒藥丸真有那麼厲害?”
原來,這銀色的瓶子是在前日趙文衝去跟道廉長老道別時對方所贈,當時道廉長老說道:“我這老頭子也沒有什麼好送你的東西,不過咱們師徒一場,你此番前往許昌必然危機重重,這瓶中有五粒紫色的藥丸,若你在外麵不慎中了毒邪之物,服下一粒可保自身周全。”
趙文衝拜謝,而後問道:“師傅,這藥丸若真有此功效,豈不是天下奇物?”
道廉長老點點頭回答道:“這藥丸名為混沌紫靈丹,老朽我年輕時曾周遊各地,與一位極為擅長醫術的老先生投緣,結為了至交,這混沌紫靈丹正是在分別時對方所贈,每一粒都可解天下萬毒,瓶中原本有十二粒,危急情況下,曾經數次救過我的性命。”
趙文衝聞言驚詫道:“聽師傅一言,這禮物可太貴重了,徒兒實在收受不起啊。”
“拿著吧!”道廉長老慈愛的搖搖頭,“老朽已經是快要入土的年紀,用不上了,也算是一代人的傳承吧。”
幾番推辭,趙文衝最終是收下了這五粒混沌紫靈丹,臨別時道廉長老還特意叮囑道:“丹藥珍貴,若非緊急情況不可使用,更不得宣揚出去,否則會為你帶來殺身之禍,切記切記!”
伊若凝清脆的聲音從馬車裏傳出:“道廉伯伯說的還能有假,你在這懷疑個什麼勁~”
趙文衝的思緒被拉了回來,他微微側身,笑著開口道:“也對,那就希望咱們永遠用不上這幾粒丹藥吧。”
伊若凝將簾子拉開看著窗外,詢問道:“咱們已經趕了半天的路了,還要多久能到許昌城?”
趙文衝搖搖頭道:“我的姑奶奶,這跟咱們之前從洛陽到長安的路可以說是南轅北轍,算起來長安和許昌遙隔千裏,咱們這個速度,快則十天,慢則半月,這才哪到哪啊。”
“畢竟我們是坐馬車而不是騎馬,比正常趕路要慢不少的。”趙文衝又特意補充道。
“好吧好吧,我還以為很快就到了呢!”伊若凝稍稍有些失望。
趙文衝忍不住調侃道:“你要是現在想回家還來的及,咱們可以立馬掉頭回靈羽山莊。”
伊若凝聞言趕緊擺擺手:“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允許出來一趟,才不要回去呢,在靈羽山莊裏日複一日,都快悶死啦。”
趙文衝勾唇深意一笑:“那你可坐穩了,駕!”
馬車的速度猛然加快,在寬敞的大道上飛奔了起來。
洛陽城皇宮內
當朝太尉楊駿正仔細看著一份手下送來的秘密信件,他用手捋了捋自己有些發白的胡須,開口道:“這麼說來,趙酆的那個獨子,是從洛陽一路到了長安城?”
楊駿身旁一位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立即唯唯連聲道:“回主上,的確如此。”
“當日在我北軒府中口出狂言的黑衣人是否也在長安?”
“目前我們的人並沒有在長安追查到那黑衣人的蹤跡,還請主上治罪。”
楊駿聞言冷笑一聲:“治罪?的確該治罪,不過不是治你的罪。”隨即話鋒一轉,有些慍怒道:“從信上的內容來看,趙酆的兒子不僅是從洛陽去的長安,還是一路與一少女相伴乘馬車而行,即使是這樣,在此之前各路打探的人馬竟然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黑袍男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主上說的是,我等下屬無能,實在罪該萬死!”
楊駿神色猛沉:“老夫不管他們是無能還是旁騖,辦砸了事情就該罰,傳我命令,之前派出在洛陽附近搜尋多日的人馬,自統領以下一律處死,以儆效尤!”
“遵命!”一名侍從領命而去。
“主上,屬下從許昌趕來前,細作探報說,那名叫趙文衝的少年已經於前日啟程,準備前往許昌了。”黑袍男子又提醒道。
楊駿饒有興趣的問道:“哦?他在靈羽山莊待的好好的,為何突然要去許昌城?”
“這個暫時不得而知,不過屬下猜測,很可能與司馬師遺訓的內容有關。”
“嗯……傳令給方拓,讓他即刻率領一隊人馬,去將這少年捉來洛陽見我。”楊駿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