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這些日子,久曆見武忌如丟了魂魄般提不起精神來,便出言相詢。武忌也不隱瞞,便把自己在城外翠微山菊花穀中拜師學藝的事情講了一遍。
久曆這才明白,在“天香園"武忌為什麼非要拍得那株“雪海”的原因了。
聽武忌說月餘沒去菊花穀練功,事先又未與師父說明,心中記掛師父。久曆聖口一開:“準你出宮去看看師父,稟明了師父再回來吧。
武忌喜滋滋地跪倒叩頭:“謝謝老大,我辦完事情馬上回來。”
“快滾吧!看你這副猴急樣。”久曆笑罵道。
看著樂顛顛的武忌起身便欲行去,久曆又正聲道:“回來!……”
武忌一聽久曆又喊回自己,心中嘀咕,莫不是老大又反悔了?
久曆從腰中解下一塊牌子,啪的一聲,直直扔到武忌眼前來。
武忌摸起牌子,入手沉重,定睛去看,金燦燦的牌子上正中陽刻著“聖旨”二字,翻過牌子,背麵刻著兩條騰雲駕霧的龍形圖案。
武忌從未見過類似型製的牌子,不明其意,拿眼去瞧久曆。
久曆故意板著臉,沉著聲說道:“拿上朕的聖旨金牌,你方可自由出入皇宮,這樣辦完事才能快些回來。”
武忌一聽這牌子有這樁好處,心中盤算:看來有時間可以到皇官各處去轉一轉了,這幾日悶在禦花園的靜心齋裏無聊極了。
久曆似乎能看透武忌心中所想似的,開口警告武忌:“不要想著有朕給你的令牌,便可在皇宮裏亂闖,這牌子後宮便是去不得的,要讓太後不巧撞到了,小心她責罰於你。”
武忌心中一凜,口中卻道:“老大您放心,這皇宮中的規矩我雖還不大懂,可這起碼的規矩我還是知道的,哪裏會四處去亂闖。”
拿了久曆給的令牌,從禦花園一路穿行,經過了四重宮門,才出得宮來。這一路上宮門處的侍衛和禦林軍見武忌出示的“聖旨金牌”,連問都沒敢問,忙躬身行禮陪著笑臉放行。
武忌第一次體會到了無上皇權受人仰視的感覺。
本想著直接出城去菊花穀,可又一想月餘未回侍郎府了,武夫人恐怕惦念得緊,還是回侍郎府看一眼武夫人再去菊花穀。
剛到了府門處,卻見侍郎府門前忙忙碌碌的好不熱鬧。府裏的仆人正忙著從幾駕馬車上,搬卸一些日常的用具家什。大到桌案床榻,小到椅凳櫃架,甚至於還有一扇紫檀屏風,還有盆架鏡台等等用具。還有一些小到武忌也說不清是何物的瑣碎東西。
武忌暗道:“看來府中又購置了新的家什,這有錢就是任性啊。”
已經在越國生活了一年多的武忌,已經頗有些眼力見識和品鑒能力。這些家什用具全都是以上好的木材為原料,又經京城的名匠精雕細琢而成,皆非凡品。單是那紅木桌案,便已經是價值不菲。就更不用說那鑲嵌了玉石琺琅的紫檀屏風了,絕對價值連城。
門房的齊伯見月餘不露麵的小少爺回來了,趕忙迎了上去。那一旁忙碌的府中仆人,奴婢也上前給少爺問安,武忌微笑著逐個回應。
“齊伯,這是鬧的哪般啊?”
“少爺你這說的哪裏話,這可都是夫人的意思。”齊伯陪笑道。
“我們府上的家什用具難道還不夠用?”
“少爺,這您就有所不知了,這些新添置的家什是夫人特意為二姨娘挑選的。”齊伯笑著回複道。
“哦……”滿腹心事的武忌並沒細聽齊伯說些甚麼,徑直向府中後園行去。
等武忌走遠,齊伯這才一拍腦袋喃喃道:“忘記了跟少爺說二姨娘來府裏尋他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