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龔南尋(1 / 2)

烈陽侯府,龔侯爺書房。

剛下早朝的龔南尋,正坐於桌案前看著這幾日朝廷的邸報。

侯府的管家來稟:府門處有兩位年輕後生要求見侯爺。

龔南尋今日在朝上惹了點閑氣,再加上近些日子龔天賜也頗不讓人省心。這心煩意亂的自然沒好臉色:“你是怎麼做事的?任誰人來都要本侯親見,真當本侯是那無所事事的閑人不成?”

管家受了訓斥,自不敢多言,告了罪便自退下。

誰知半袋煙的功夫,聽著腳步聲響,那管家去而複返,身後還跟著位十六七歲年紀的少年人。

“侯爺……”管家心懷忐忑地輕聲道。

“嗯……?!”龔南尋正要發火,等抬頭看清管家身後那少年居然是久曆皇帝。心中一驚,趕緊起身向前緊走幾步,雙膝一曲,便要跪拜。口中惶恐說道:“為臣不知陛下駕到,還請陛下降罪!”。久曆上前雙手一托,把還沒跪倒的龔南尋扶了起來。溫言道:“侯爺快快請起,這又不是在朝堂上,莫要這般拘泥於繁縟禮數。”

龔南尋把久曆讓到了主位之上,自己肅立於久曆身旁,心中暗自揣測:“這陛下忽然紆尊降貴來自己府中,不知所為何來?"

“進來吧!”久曆皺眉冷喝道。

隻見武忌苦著臉從門外走進來,可憐巴巴地望著龔南尋,然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衝著龔南尋“咚咚咚”就嗑了三個響頭。

龔南尋嚇了一跳,心道:“這什麼毛病,怎麼見人就跪下磕頭啊?”

久曆皇帝冷著臉,語氣不善地繼續說道:“以為磕幾個頭就算完了?龔侯爺今日饒了你便罷,否則這事就不算完!”

龔南尋見這武忌進屋來便叩頭,聽久曆皇帝話中這意思,應該是做了什麼對不住自己的事情。這倒奇怪得緊,自己怎麼渾然不知呢?

這武忌雖隻是個八品虛銜,但畢竟還兼著禦前待衛處副總管(不授品秩),最主要還任著京緝署司總管之職(悲催的是,還是不授品秩)。妥妥的皇帝心腹寵臣,這打那“什麼”還得看主人不是,總要顧及皇帝的麵子。

想到這,龔南尋上前去想把武忌攙扶起來。

久曆厲聲道:“讓他跪著!”

跪在地上的武忌心中想著:“老大啊!說好的做做樣子,演場戲給龔侯爺看的。差不多就得了,還真罰跪呀!難不成您還想捧個小金人兒呀?”

久曆冷聲道:“自己說說吧,你都做了什麼賬胡塗事!”

武忌故做沉痛狀說道:“龔侯爺,是我對不住您,冒犯了龔公子,還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裏能撐船,放小人一馬,饒了小人這一次吧!”

龔南尋聽武忌提到“龔公子”,心中奇怪,怎麼又和天賜扯上關係了?這個逆子最近被自己限製了日常花銷,倒也學乖了,一直窩在府中,倒是安分了不少。

“犬子與武總管認識?”龔南尋問道。

武忌訕笑道:“認識……認識……當然認識,嗬嗬嗬。”

“去,把少爺給我喊來!”龔南尋吩咐仆人。

“武總管剛說冒犯了犬子,不知你們二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龔南尋問道。

“這個嗎……”武忌一時還真不知該如何做答了。這誤會肯定是沒有的,因為從一開始,自己便鐵了心挖坑,要龔天賜摔個半死的。現在龔天賜已經身在坑中了,下麵就看龔侯爺的了。

而現在演的戲碼是為了給最終的結果所做的鋪墊。

“這個……這個我和龔公子是前幾日在賭場裏認識的,我們小賭了幾把,結果……結果……結果龔公子便把自己給輸了。”

聽說龔天賜又偷偷去了賭場,龔南尋這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個逆子真是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這賭錢的惡習終是難改啊……

“把自己輸了?!”龔南尋沒琢磨過味兒來,這是怎麼個輸法?

“就是……就是那個……那個龔公子寫了份賣身契書給我。”武忌試探著把話說完。

“……”

龔南尋一時無言以對,無語!

堂堂烈陽侯府侯爺的公子,未來的侯位繼承人,現在居然把自己賣身成了奴仆,這太荒唐,太狗血,也太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