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南郡(1 / 2)

武忌醉了,今日在宴席間酒喝得猶如鯨飲。

此刻搖搖晃晃,天旋地轉地回洞房去。

一直枯坐房中等武忌回來的淩雪衣,隻聽得房門聲響,可過得半晌,卻始終不見武忌的人到床榻上來。

淩雪衣奇怪:“平日裏總想著占自己便宜的冤家轉了性了?”

帷帳中的淩雪衣苦等著武忌來掀去頭上的“喜帕”,可等來等去,卻等來了一陣鼾聲。

淩雪衣一愣,難道是誤撞進來了一頭“豬”?

顧不了那麼多禁忌,伸出纖手掀去頭上大紅“喜帕”,循著聲音看去。

“嗯?……”

一頭醉得不省人事的“豬"正酣睡在矮榻之上,半張著嘴,一條流涎閃著亮光掛在嘴角之上。

“……”

洞房花燭夜,一刻值千金。

武忌浪費的何止萬金……

季夏的早晨,是一天中最清爽舒適的時辰,烈日才剛冒頭,還未把它的火熱全部展露出來。

窗外的菊花散發著淡淡的香氣,自雕花鏤空的窗欞間,飄入剛剛醒來的武忌鼻中。

揉著惺忪睡眼,滿眼全是喜慶的紅色,伸手摸去身側,是空的,但尚留有餘溫。

昨天的確是喝醉了,一桌一桌的敬酒,一杯一杯的喝光,自己是怎麼回來房間,又怎麼睡到床上來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當然也更不曉得,咋夜淩雪衣拖拽他到床上時的嗔怪笑罵:“怎麼比豬還沉?!”

甩甩宿酒初醒,仍舊有些微痛的頭,坐起身來正欲喊秋月,房門吱呀一聲響,淩雪衣一身紅衣,一雙柔荑端著木盆行了進來。

平見裏見慣了白衣勝雪的淩雪衣,這身著紅衣映襯著她雪也似的肌膚,平添了幾分嫵媚的韻味。

“夫君,你醒了?咋日飲了那麼多酒,這會兒還好嗎?”淩雪衣柔聲問道。

溫言軟語,十足一副新婚小婦人的溫婉模樣。

武忌心中忽然湧起一股柔情。望著淩雪衣那絕美的容顏,不由得有些癡迷。

“夫君,快起來洗漱一下吧,洗臉水都為你打好了。”淩雪衣巧笑嫣然。

武忌忽然有種“得妻如此,夫複何求。”的滿足感。

旋即柔聲道:“雪衣,以後這些事情隻管喊秋月來做便是,哪用得著你來親自動手。”

“既然我們都已經成了親,這伺候夫君的事情,理應由妻子來做不是嗎?”淩雪衣一副嫻慧人妻的模樣。

武忌越發覺得淩雪衣讓人愛的徹骨,招招手,示意淩雪衣坐到床榻上來。

淩雪衣不解,自己剛剛才起身,這會兒並不覺得如何困倦啊?

剛一坐下,武忌一下把淩雪衣抱得個溫香軟玉滿懷。

淩雪衣大窘,正欲掙脫,卻聽得耳邊武忌提狹的聲音:“雪衣,你起得太早了,別累壞了身子,讓夫君好好疼你……”

“你……你這頭豬……昨晚幹嘛去了?……嗯……”

“……”

武夫人這些日子心情大好,愛子成婚已經月餘,這兒媳婦不僅人生得貌美,且對兒子百般體貼,對自己也恭敬孝順,且與素未謀麵的武菱相處極為融洽,簡直似親姐妹般。

這武菱的夫君柳嚴原是一介寒衣,但頗有才華,且心懷抱負。外放地方在南郡縣做了三年知縣,政績卓著。官升一品,從正七品知縣提升為安慶府從六品同知。在同知任上又是四年,改變了安慶府盜匪橫生、百姓四散乞討的局麵。深受頂頭上司知府大人倚重,同時官聲名望也與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