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水匪極其狡猾,搶了糧食回到祁縣後便化整為零,隱於民間,這官府查訪起來也極其困難。
這官府年年“剿匪”,可這“水匪”卻越剿越多,韓國與鄭國苦不堪言。
無奈之下,鄭國與韓國隻能動用軍隊保護運輸線,應對祁縣水匪。
這祁縣水匪原本的對手是韓國與鄭國民間的看家護院、護衛隨從。高一點層次的也不過是府衙差役,巡捕民兵之類的。
可一下子轉換為正規軍隊,這祁縣水匪的確有些措手不及,損失頗慘。
可永遠不要低估勞動人民的智慧,特別是吃了虧,打了敗仗肯自我反省的勞動人民。
祁縣水匪總結了失利的原因,主要是水匪畢竟是百姓出身,沒經正式的軍事訓練,且沒有一個軍伍出身的強力領導者,遇事無謀,散沙一盤。
所以祁具水匪首先做的便是引入“人才“,請一些呼嘯於山林打家劫舍的綠林好漢入夥。
這些綠林好漢中恰巧有那麼幾位曾經在南詔國從過軍,於軍事訓練與指揮頗為熟稔。
反正都是搶,這能去國外搶總好過搶自己人。在以這幾位綠林好漢為領導核心的的帶領之下,祁縣水匪的作戰能力與軍事素養得到顯著提高。
應該說在韓國與鄭國正規軍的威壓下,祁縣水匪實現了一次華麗的轉身,脫胎換骨,完美升級。
祁縣水匪組成了一支近千人的強悍民間武裝,並且在祁縣境內建立的自己的水軍營寨。
其實越國朝廷一直就沒真心想剿滅“祁縣水匪”,在沒有徹底完成祁縣移民撤縣工作之前,這祁縣百姓“自謀生路“,朝廷是閉了半隻眼然後再閉半隻眼的。
聽完景玉介紹完這祁縣水匪的情況,武忌心有些沉重。
自己一直在烈陽城,看慣了烈陽的錦繡繁華,卻從沒想過越國的百姓過的如此貧苦不堪。
民積貧則苦,如果不能讓越國百姓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哪來的越國之四海升平。
看來不出來走走,隻是窩在京城,哪知這民間疾苦啊?
船行至鄭國邊境時,那河中的船隻變得多了起來,一艘艘小漁船,在河麵上來回穿梭。
完全沒撒網捕魚的意思,隻是在河麵上尾隨著來往的大型船隻快速穿插迂回。
甲板上的景玉變得緊張起來,因為這小船一看就不是什麼漁船,十有八九就是水匪派來打探消息的偵察船。
武忌讓景玉去艙中提醒所有人警戒,畢竟自己所乘的這條船外表上看就是條商船,這船上還載著不少的糧食,給水匪盯上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奇怪的是,直到船行至鄭國,出示了通關文牒過了關卡,也不見有水匪有何動靜。
剛剛尾隨的那些小漁船,沒到鄭國邊境就已經返航,駛得不見了蹤影。
武忌心中暗道:“這水匪還蠻守規矩,越國的商船還真是秋毫不犯。”
到了鄭國的北溪郡碼頭,商船靠岸,京輯署司的暗探去岸上尋找“錢璟”錢莊。
這一船的糧食要在碼頭進行交割,必須要個找個糧商才行。
人家真正進行糧食買賣的商船,在鄭國都有固定的買家。武忌隻是扮作糧食商人的模樣,所以這糧食隻能交由鄭國的“錢璟”錢莊代為襄理。
反正這買糧食的銀子也是越國那邊“錢璟”錢莊出的,隻要不賠本,武忌也懶得管那麼多。
過了約一盞茶的功夫,那暗探去而複返,後麵跟著一位五短身材的胖子回來。
這胖子姓譚,是這北溪郡的錢莊的管事。
剛剛見找上門來的暗探出示的信物,心中一驚,這可是東家的信物,見信物如見東家。
譚管事不敢怠慢,趕緊隨著暗探一路趕來碼頭。
知道武忌是少東家,這胖子趕緊給武忌見禮,口中說道:“少東家見諒,不知道您要來,不然早就該碼頭上迎著您才是。”
武忌示意譚總管不必多禮,這碼頭上人多眼雜,不要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糧食的事情交由譚總管來辦,武忌一行十幾人在城裏分著找客棧住下。
從平苑縣出發時共計帶了二十幾人,除去先武忌而行去打探消息的暗探,其餘的人手全在這了。
從北溪郡去韓國,接下來的路程就得走陸路了,因為這樣最省時間,路程也最短。
戌時時分,武忌剛要合衣睡下,外邊景玉在門口輕聲道:“武總管,您睡了嗎?武總管……”
“怎麼了,景大哥?”武忌起身應道。
“武總管,錢莊的譚管事求見,說有急事。”
“這麼晚了,能有什麼了不得急事?”武忌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