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表情緊張,像是怕她受到傷害,孟成悅眸光微動:“不是。”
昨晚鬧的不愉快,她怕他不肯來,所以沒說。
手腕被扣住,孟成悅抬起頭:“少爺,我弟……”
“你少管,我處理。”謝執洲不耐煩地打斷她,拉著她往外走:“小爺好不容易戒了煙,你跑來吸別人的二手煙?”
“……”
*
廟哥點頭哈腰,承擔了所有的賠償費。
一件棘手的事,因為謝執洲的一句話,變得異常簡單。
孟欣施道了謝,目送謝執洲和孟成悅走遠。
她轉頭,恨鐵不成鋼地批評弟弟:“早就說了叫你再等等先考察,這裏是廟哥那幫人的地盤,山高皇帝遠沒個熟人誰罩你啊?這下好了,連你悅姐姐也被牽連!她在謝家什麼處境你不知道嗎還給她添亂!?氣死我了,你說你你一個未成年開什麼店!”
孟鍾仁委屈不已:“差一天就滿十八,我那不是想著滿了就去注冊嗎,誰知道會遇上廟哥的人來找茬。”
“讓你念高中你非得去職高,這就是不好好讀書的下場!”
孟鍾仁望著那對俊男美女的背影,心想這群無惡不作的人見了謝執洲怎麼跟狗腿子一樣?
對他的崇拜也溢於言表:“謝執洲好厲害啊,我之前看他長成那樣,還以為是肩不能扛的大少爺,想不到打起架這麼帥。”
孟欣施:“你是沒見過他打起架不要命的樣子。”
“什麼時候?”
“那年你悅姐姐被——”孟欣施差點說漏嘴,凶巴巴道:“大人的事小孩少打聽!”
“姐,你說謝少爺會不會生悅姐姐的氣啊?我看他剛才臉色好冷。”
“誰知道呢……都怪你!”
*
孟成悅平時對其他人很冷漠,但她對大伯一家不一樣。在她家最困難的時候,大伯把手頭積蓄借給她媽媽治病。經過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這份雪中送炭的恩情夠她記一輩子。
她今天來,就沒想著全身而退。
小腹傳來陣陣絞痛。
剛才她一直強撐著,這會終於扛不住,白著臉蹲了下去。
“逞能的時候挺猛,這下知道疼了?”謝執洲一把拽起她的手腕,手臂穿過她的腿窩,熟練地將她打橫抱起。
孟成悅聞到少年身上的皂角香,稍稍側頭避開。
雖然他今天幫了她,但她沒忘記昨晚,這個人極盡惡劣地嘲諷她,說她釣大魚,攀龍附鳳、企圖嫁入豪門。
見她躲閃,謝執洲不爽道:“你再擺臉色給我看,我就把你扔回去。”
他不會。
孟成悅知道,謝執洲這人就是嘴上凶,跟那些人比起來,他算得上好人,大好人。
謝執洲把她塞進車裏。
孟成悅還沒坐穩,毛衣衣擺突然被掀起,下一瞬,一隻寬大的手掌覆在她小腹上。
“很疼?”
可能是少年血氣方剛,他的手掌很熱,源源不斷的熱量貼著皮膚傳開,冰冷的身子瞬間被暖意包圍,絞痛感莫名其妙的減輕了。
孟成悅本來想躲開,但比起絞痛,還是害臊更輕鬆。
“你挺享受。”他的聲音莫名繾綣,低沉,微啞:“很舒服?”
“……”
聽上去為什麼這麼奇怪。
孟成悅感覺自己腦子出了問題,她居然想歪了!
那隻大手抽離,頭頂罩下來一件外套。
“穿上。”謝執洲關上車門。
“我不冷。”她現在感覺渾身熱得離譜。
謝執洲坐進駕駛座,傾身靠過來,強行給她披上了外套,隨後又把安全帶扣上,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你漏了。”
孟成悅:“?”
孟成悅:“…………”
她剛才踢大胡子那一腳鉚足了勁兒,那一下徹底崩了,沒想到弄到褲子上。
還被謝執洲看到了!
謝執洲側頭看她:“用不著故作嬌羞,我又不是沒見過你血崩。”簡直是他青春期的噩夢。
沒裝!
孟成悅閉上眼睛裝死。
棋牌室位置太偏遠,距離市區要開兩個多小時,謝執洲直接把車開進附近一家商場。
孟成悅穿著他的外套,長度剛好遮住弄髒的褲子。
兩人並肩走出電梯。
商場洗手間可能會裝信號屏蔽器,孟成悅低聲叮囑:“少爺,要是一會我手機沒信號,你就叫別人送進來。”
謝執洲傲慢道:“怕我直接往女廁所闖?”
他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
“……我進去了。”孟成悅紅著臉進了洗手間。
謝執洲到了日用品區,被貨架上那一排排花裏胡哨的包裝弄懵了。
他太高了,容貌精致無瑕,售貨員一眼就看到了。
見他年紀輕輕的,眼神又充滿好奇,應該是沒買過,熱情地上前詢問:“帥哥是幫女朋友買吧?”
這玩意兒還能是幫男朋友買嗎?
為了不被當成變態,謝執洲別扭地“嗯”了聲:“你給我推薦一下。”
售貨員:“這個牌子挺好的,液體的不容易側漏。”
謝執洲拿起來看了眼,“液體”這兩個字怎麼做到的不漏?
“這個是日用的,這個是夜用的,這個是加長的,哦還有這個護墊。”
謝執洲眉頭緊鎖,煩人精平時也不讓他看她的東西,他也弄不明白她喜歡用哪種,幹脆全拿了。
孟成悅蹲在廁所裏,腿都快蹲麻了。
手機果然沒有信號。
她有點擔心謝執洲直接拎著購物袋跑進來。
“孟成悅?”
孟成悅一個激靈。
清潔阿姨在外麵喊:“孟成悅在哪間?”
孟成悅鬆了口氣,撥開門栓:“阿姨,這裏。”
購物袋鼓鼓的一大包。
她打開,裏麵有好幾包衛生巾,還有長褲。
她拿出褲子,發現裏麵還裹著一條內褲。
“……”
謝執洲幫她買這種東西雖然怪怪的,但她的內褲確實沒法穿了。
*
走出洗手間,一眼就看到過道盡頭的謝執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