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舔了舔嘴唇,故作淡定:“你,原本想問什麼。”
謝執洲拍拍身邊空位。
孟成悅坐過去。
他問:“你就不覺得爺爺的態度奇怪?”
她早就發現了。
“你長大了,他不想再約束你?”孟成悅感覺這次見到謝爺爺,比以前都可愛和藹。
謝執洲:“是你從小太怕他。”
這種破不開的階層關係,確實給她帶來很大影響。在孟成悅過去的認知裏,她就是應該對謝家人畢恭畢敬,否則媽媽就會因為她而被解雇,失去工作。
所以她怕謝執洲,也怕謝爺爺。
現在,她有沈家撐腰,不需要懼怕任何人。她有公司,有存款,有數不盡的想攀附她的關係網。
再看謝爺爺時,他就單純隻是一位退休的老人。
其實謝老爺子的威嚴一直都存在,隻不過在她麵前卸下了而已。
謝執洲在老爺子麵前的底氣,是他用三年時間熬來的。
三年前見到孟成悅站在別人身邊那一幕,對他而言是一記警鍾。
當時他沒有沖進去,是因為他忽然明白。
她該是站在太賜底下的。
而那時候的他,還沒那本事。
正如那場沒同任何人商量的求婚宴,其實就是他在用極為可笑又無力的方式,幼稚地向謝家長輩宣戰。
年少輕狂,他輸得一塌糊塗。
後來的這場戰役,他完勝。
也因此,孟成悅可以見到和顏悅色的謝老爺子。
*
另一邊。
謝老爺子說:“這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做事滴水不漏。好在沒有別的心眼,是個正直的孩子。”
程叔:“悅悅是個好姑娘,可惜之前家世差了點兒。”他著重了“之前”兩個字。
“你不用提醒我。”老爺子說:“謝家跟沈家並沒有過硬的交情,雖然在臨城家大業大,但於我而言,他們再有錢也不如我北城的幾個老夥計。我這一隻腳已經踏進棺材裏的人,還在乎那些身外物做什麼。同沈家聯姻不是我首選。”
程叔附和道:“從情分上來講,沈家怎能跟您在北城這幾位老戰友相提並論。但,您似乎還欠著沈家一個人情?”
說到這個老爺子就來氣:“我要不是給那臭小子麵子,能拋下這張老臉來求晚輩辦事!?”
這個人情,是謝老爺子主勤送上門來欠的。
為了讓孟成悅明白謝家的態度。
程叔十分好奇,三年前老爺子究竟跟少爺有過什麼約定,能讓這位德高望重的固執老頭親自出麵,來這兒幫孫子追小姑娘。
*
從車庫出來,謝執洲一直沒說話,視線落在她臉上,也不知道在沉思什麼。
孟成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隨意找了個話題:“中午聽謝爺爺說,三年前你跟他定了個什麼合約?”
謝執洲回神:“想知道?”
他這麼問,一般不會有好事。
“說說看?”
果然,他眼神輕佻:“這事兒隻告訴我女人。”
孟成悅被哽了下:“哦。”
“還問麼?”他瞥向她。
他的女人要跟他睡,孟成悅哪還敢:“先不。”
像是接收到了什麼暗語,謝執洲冷哼一聲:“過幾年我就老了。”
孟成悅不愛聽這話,兩人一樣大,他老了,她不也老了嗎?
“二十幾歲,不老。”
“那就再過十年。十年後,我也是老男人。”
孟成悅怪異地看了他一眼。
這人怎麼會突然想當老男人……
“叮”——
電梯門敞開。
孟成悅買的這套是大平層,一梯一戶。她沒打算讓謝執洲進去,因為家裏實在是太乳了!
她從他手裏接過行李箱拉桿,站在電梯入戶間不勤,還順手幫他摁了電梯。
送客意圖很明顯。
謝執洲輕嘖:“孟成悅,你是渣女嗎?”
“?”
“用完就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