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昸等在樓下。
見老板下來, 立刻拉開車門,也不敢催促,隻說:“飛機還有一小時起飛。”
“不急。”
謝執洲要飛一趟臨城。名為考察, 實則是為了去見一個人。
那個人,是當年沈琰禮所在那家孤兒院的院長。
孤兒院之前接到過謝執洲的一筆高額捐贈,見到英氣逼人的年輕人, 老院長有些意外:“謝先生年紀輕輕就能有這份善意,屬實難得。”
“院長客氣了,應該的。”
聽他提起沈琰禮, 院長說:“小禮是個好孩子,這些年, 他沒少幫助弟弟妹妹。”
謝執洲留在孤兒院吃了晚飯。
這裏的孩子大多認識沈琰禮, 和他講了不少關於沈琰禮的事。
有幾個年齡太大無人領養的孩子,被沈琰禮一路資助上了大學。
第二天回到北城, 謝執洲去了沈琰禮的餐廳。
餐廳生意很好, 還沒到飯點, 門口已經坐滿了等位的人。
“謝少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謝執洲眼角抽了抽。這一嗓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逛青樓。
麵前的女人穿黑色女士西裝, 身材高挑, 盤發,五官有些眼熟:“哪位?”
“我啊!悅悅她姐!”孟欣施覺得這位大少爺是真臉盲, 見過好幾回了, 眼睛裏隻看得見她妹:“您是來吃飯的吧?得等會兒哈, 現在是真沒位置。”
謝執洲:“姐?”
孟欣施受寵若驚, 擺手道:“倒也不用這麼客氣,叫我老施就行!”
安昸:“老師,沈總在麼?”
孟欣施這才注意到謝執洲身邊還有個跟班:“你幹啥的?”
安昸:“我是老板的助理, 我叫安昸。老師,沈總在嗎?”
孟欣施反應過來:“哦你們找禮仔啊,他不在,他去公司開會了,六點左右才會回來。”
謝執洲:“禮、仔?”
“啊。”孟欣施解開口罩:“小禮子,禮仔嘛。走吧我帶你們去家裏等。”
“……”
“……”
沈琰禮的住虛離餐廳不遠,幾分鍾就到。
孟欣施幫他們泡了茶,她熟門熟路,像這兒的主人一樣招呼他們坐,又打開冰箱抱了顆西瓜切出來,之後又端出一堆糖果。
“別客氣,隨便吃。”
安昸瞅著走進廚房的女人,昏低聲音:“老板,她跟沈琰禮在虛對象麼?”
謝執洲:“你問我?”
安昸:“她不是孟小姐的姐姐麼,我以為您知道。”
“謝少爺,這兩年真是太感謝您了。”孟欣施從廚房探出身子,手上摘著菜:“要不是你帶著我弟,那小子都不知道混成什麼樣了。今晚您可一定得留下來吃頓飯。我已經下米了,你們一個都別想走!”
謝執洲:“……”
安昸:“老板,這好像是她家。我們會不會走錯了? ”
謝執洲看了眼客廳裏的名貴茶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沒錯。”這茶幾萬一餅。
有人按門鈴。
安昸起身,還沒邁開腳,身邊飛奔過去一個女人。
“……”
孟欣施打開門:“禮仔回來啦。”
沈琰禮:“別叫我禮仔。”
“叫你小禮子你又說不好聽,咋這麼不可愛!就一稱呼,別這麼介意,不行我喊你哥哥也行,我妹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
沈琰禮捏了捏眉心骨:“你開心就好。”
“哦對了。”孟欣施從保鏢手裏接過翰椅把手,推著他進門:“謝少爺來看你了。”
“……”
謝執洲扯了下唇角:“哥哥回來了?”
沈琰禮被嗆住。
謝執洲上前,拍了拍男人的後背:“哥哥當心身子。”
沈琰禮支著拐杖,慢慢走到沙發旁:“謝少爺,有事?”
謝執洲在他旁邊坐下,給他斟茶,也不假客套了:“聽說你手段狠戾,沒想到會對孩子們那麼好。”他把茶杯遞給他:“你還挺善良。”
沈琰禮接過茶杯,看著湯色微微皺眉:“你想說什麼。”
謝執洲:“我幫你重回臨城,你我過往恩怨一筆勾銷。”
“求和?”沈琰禮沒喝,把茶杯放回茶幾:“謝少爺沒必要在意我的看法,我在沈家說不上話。”
“說不說得上,全憑你想不想。”謝執洲說:“這些年,沈家所有大客戶都是看你麵子合作,職業經理人之所以能做下去,是因為你這座大山還在。倘若你賣掉股份離開沈家,這些客戶自然不用再給誰麵子。”
沈琰禮抬眸:“你幫我的目的是什麼?”
謝執洲笑:“不夠明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