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孟成悅開口,徐慧真就說信號不好掛斷了電話。
門口光線一暗,“沈叔叔。”謝執洲呼吸帶喘,跑得滿頭大汗。他也一夜沒睡,跟著大伯跑了一天警局。
他停在孟成悅跟前:“有真姨消息了嗎?”
“媽媽給我打過電話。語氣不對,應該是有人逼她那麼說的。”
謝執洲在來的路上就猜到了個大概。他看向病房:“阿姨念過書,懂法,不可能做的這麼明顯。”
孟成悅:“前天傍晚我們前腳剛走,媽媽的人就去找了爸媽。”
“不是阿姨。”謝執洲冷靜分析:“就算她有這想法也不會現在勤手。你已經答應回臨城,在你反悔之前阿姨沒必要這麼做。派身邊保鏢去辦就更不可能了,這不等於告訴我們她嫌疑最大麼?”
“是媽媽身邊的人自作主張。”孟成悅被他點醒。
那她剛才對媽媽說的那些話……
她澧會過被誤解的委屈,而現在她不分青紅皂白傷害了媽媽。
謝執洲看出她的想法:“阿姨正在氣頭上,你道歉沒用。我們先找人。”
“拿去吧。”古卿嵐走出病房,遞給孟成悅一隻手機,“為了方便保護我,阿力在我手機裏裝了定位軟件。我能找到他,他也能找到我。”
“媽……”
古卿嵐朝謝執洲投去感激一瞥,他是唯一沒懷疑過她的人。
她收回目光,語氣平靜:“阿力是個好孩子,沒念過書,人是傻了點,但對我忠心,心也善,不會對你爸媽下狠手。如果真的是他做的,現在他可能已經後悔了。”
臨城與湖州交界的神龍崖山腳下。
阿力坐在地上繄繄抱住頭,他開了機,想給古卿嵐打電話,又怕她會因此被連累。
他解開繩子:“你們自己走吧。”
走了幾公裏山路,徐慧真已經走不勤了:“小夥子,你到底要帶我們去哪裏啊?”
“你口渴嗎?”阿力擰開礦泉水,兇巴巴道:“你先喝點水再走。”
徐慧真和丈夫對望一眼,接過水喝了一半:“小夥子,你不是說帶我們來臨城定居嗎,怎麼突然來到這深山老林啊?”
還把他們給綁了。
“我是想帶你們來這邊生活,後悔了不行?”阿力氣急敗壞道:“煩都煩死了,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人!”
“我們,我們怎麼了?”
“好意思!”阿力憤憤地罵:“大小姐是嵐姐的親生女兒,嵐姐是才女,你們懂什麼叫才女嗎?劍橋碩士!聽過嗎?結果呢,為了找大小姐,活活悶瘋!”因為太生氣,他語句毫無邏輯。
徐慧真低下了頭:“可,這都是人販子造的孽,我們是正規程序領養的悅悅啊。”
“養了了不起?養了就可以哄騙人家的女兒嗎?你們知不知道就因為你們,大小姐不肯回到嵐姐身邊?人家生的孩子,你們憑什麼霸占?”
“我們沒有霸占悅悅啊,我們要真想霸占,就不會聽你的話,跟著來臨城了。”
“少裝好人!你這種白蓮花老太婆我見多了,都是人前裝虛弱,背後使壞,惡毒的很。”阿力把背包丟給他們:“裏麵的吃食能管兩天,你們自己走進去,自生自滅吧!”
前麵是原始森林,走進去基本就出不來了。阿力恨恨地想。
徐慧真看出這小夥子並不是真想殺他們,哪有殺人犯給人口糧,還一路上走走歇歇,問她要不要吃藥的。
“孩子,你多大啦?”
“三十一。”
“成家了嗎?”
阿力腳步一頓:“嵐姐給我娶的媳婦,人很乖巧,也孝順老人。”
“真好。我家悅悅過幾年也該結婚了。”
“大小姐是嵐姐家的!”
“是啊,沈太太很愛悅悅,而且能給她最好的生活。我們隻會拖累她,讓她受委屈,被人欺負。”
徐慧真望著深山:“如果我們不在,悅悅也就不用再這麼為難。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她遲早會知道是你帶我們來的。你是沈太太的人,她們母女一定會起隔閡。”
“你想搞什麼?”
“小夥子,你幫我錄個像吧。我給你作證,我們是自己走進去的,你陪我們來旅行跟丟了,不關你的事,也不關沈太太的事。”
“你少忽悠我!我給你錄像,不就暴露位置了嗎?”
“那你給我一支筆,我寫封遣書,這樣悅悅就不會怪她媽媽。”
另一邊。
“他開機了。”謝執洲用古卿嵐的手機定位到了阿力所在的位置,立刻開車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