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氣派的紀府之外,一女子從馬車上走下。
她雖然看起來年紀大約四十多歲,但因為未盤發,故而還未成親,一雙銳利眼眸死死盯著凝視著紀府牌匾。
神色沉冷,眼神也滿是刺意。
門口的家奴上前:“這位小姐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女人掀眸看去,神色倨傲,微微昂首:“我是來找你們二夫人和二奶奶的。”
家奴頷首:“那請您在這兒稍等片刻,我這就去通傳。”
她卻抬手:“不必,我自己過去。”
家奴愣住,就見見門口女子足尖一點直接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家奴:“???”
這是來了個練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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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瑤坐在房間內,拿起毛筆,準備畫個連環畫,沾染了墨汁的筆懸於本上,忽然聽到一陣極其清脆的鈴聲——
“叮鈴!”
似乎是響在她心尖之上,有什麼喧鬧之音在腦海中,也從四麵八方湧來。
似有哭聲有笑聲。
忽而又趨於平靜。
她立刻擱下筆,推開門去。
茉莉花因風簇簇,空氣裏浮動著濃鬱的花香之氣。
花香漂浮之間有人影灼灼,朝著這邊緊趕慢趕的走來。
“快點!”
為首的老太太神情焦灼,看到雲瑤之時,那張總是可以板著的臉忽而扯了抹極其突兀的笑來:
“雲小姐!!”
老人動作難得利索,到她麵前笑得討好。
雲瑤從那鈴聲中緩過神,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紀氏祖孫三人。
紀安洛落在最後麵,臉上帶著麵紗,頭壓得極低,似乎是不敢看她。
空氣裏甚至還彌漫除卻茉莉花香之外的一股臭味兒。
雲瑤閉著眼嗅了嗅,發覺紀安洛就是那臭味來源。
“你們是來找我看臉的?”她瞬間就明白了意思。
為首的二奶奶頷首,連忙將不情不願的紀安洛送到她麵前:“雲小姐還真是聰明,一眼就能看出來我們是來找您幹什麼的。”
說罷,她撤下紀安洛臉上的麵紗:“您瞧瞧,我們找了一個庸醫,結果把我孫女臉弄成這樣子,這若是一輩子都好不了,將來怎麼能嫁人啊!”
確實是有點難以直視。
連聞聲出來的陸離和紀卿雲也被惡心到了。
雲瑤從驚詫中回神:“怎麼能這麼嚴重?”
紀安洛聽到這話,更覺得委屈難言,眼眶微紅:“因為有一個女的落在我們家房頂上,說她是神醫,說得有板有眼我就相信了她的鬼話,沒想到她竟然是個庸醫。”
雲瑤皺眉。
女的,神醫?落在房頂上?
陸離倚著門框嗤笑:“說的該不會是哪個冒充雲瑤那個家夥吧?我記得她還沒有被抓到呢。”
紀安洛怔住:“什麼冒充雲瑤?”
他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地講了講。
紀安洛一聽這話,嚎啕大哭:“那就是她沒錯了!她還跟我說讓我給她找點衣服穿,我還在想為什麼神醫要求這麼奇怪,原來她就是個逃犯!!”
二奶奶也很著急:“那怎麼辦?!這臉還能不能恢複如常了?”
雲瑤便直接將紀安洛拉在自己麵前蹲下。
這滿臉都冒著渾濁膿水,的確是有點駭人,她粗眉皺起:“為什麼不早點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