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隻手抱著袖珍小兔子,另一隻纖長手指浮在空中,透著淡粉色,輕念咒語:
“以牙還牙。”
範子修不受控製的扇自己一巴掌,甚至都踉蹌兩步,難以置信:
“月姬?你竟然讓我打我自己?!”
月姬沒回答。
她著金色高領明製長裙,身披雪色吊球,半挽斜雲發髻,頭上一根金簪垂落,金流蘇之上皆是金貴的月牙形金片。
她徐徐邁步,站到雲瑤身前,儼然一副要護著她的樣子:
“你要傷害她,子修哥哥。”
雲瑤眼眸倏然亮起,興味更濃。
範子修覺得荒謬,捂著臉道:“她出言不遜,我教訓她兩下怎麼了?!”
月姬微微昂首,絲毫不講情麵,公事公辦:
“雖然你是學院二級學長,但你沒有資格教訓雲瑤,學生之間不能互相傷害,除非是彼此允許的切磋,否則就是單麵施壓,那會壞了學校的規矩,你自己打自己就不需要受罰了。”
說罷,她回首看向雲瑤:“你還好嗎?”
雲瑤怔住,沒想到這關於學院第一個關心竟然月姬給的。
她當即靈機一動,眨著水眸賣弄可憐:
“我不好!他們剛才罵我是後門生,還說我沒有資格治療秦未央師尊,現在知道我掌握證據就想要殺我滅口!救救我救救我~”
其他人臉色黑得能當碳燒,月姬也沒好看到哪去,義憤填膺望向對麵:
“不管怎麼說雲瑤也是這裏的學生,不管她是什麼出身什麼身份,進到這裏就受到天納學院的保護,誰給你們的膽子竟然對學生動殺心!?”
“月姬妹妹,我們不是那個意思!”範子修趕緊辯解:“是因為這個學生出言不遜!”
“才不是呢!”雲瑤把下巴搭在月姬肩膀上,可憐巴巴道:
“剛才秦未央師尊受傷了,我跟樓師尊幫忙治療,患者身上有多處神經損傷必須要接上,一旦不接就會落下殘疾,結果這個範子修上來就罵我,說我是庸醫說我不夠資格!還說什麼根本就沒有接神經這一說!把我好一頓臭罵!”
她說著,眼睛裏凝聚淚水,楚楚可憐:
“我連診金都沒收,本是醫者仁心,卻沒想到這學長竟然說我治療患者,是為了攀高枝兒,為了將來嫁給他!”
說完,她淚水奪眶而出,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月姬瞪眼:“?你哭了?”
雲瑤淚眼婆娑,用鼻音軟軟道:“我不能哭嗎?我被這幫人欺負一整天了。”
月姬哽住,神情更加複雜。
在她記憶裏,雲瑤從來都不會哭。
哪怕是她腿斷了,她也能笑嘻嘻的。
她就是個瘋子。
竟然把瘋子都給整哭,那得多過分!?
她更加憤懣,看向範子修的眼神更是充滿責備:
“範子修,她怎麼可能看得上你?!你太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雲瑤差點憋不住笑,借著月姬身形遮掩下半張臉,衝著範子修挑眉:
嘻嘻~
範子修氣得要打她,眾人眼疾手快阻攔,他也難以遏製憤怒:
“雲瑤!你信不信我用萬千斷劍弄死你!!說不定我娘就是被你給傷的!你故意傷害我娘之後故意在這兒氣我們!”
月姬也死命護在她麵前,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