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帶著壞笑,小虎牙抵在下唇上,手肘撐著牆麵,將月姬困於臂彎的方寸之中:
“你又不看我,我得跟你講道理啊。好好掰扯掰扯咱倆這筆賬。”
月姬一聽這話,伸手去推她,可雲瑤力氣甚大,推也推不動,她愈發急了,作勢又要哭,怕被人瞧見她被堵在牆角。
成何體統?!
她哽咽道:“你放肆!”
但在雲瑤眼中,月姬就像個要咬人的兔子,臉頰因為憤怒染著紅暈,那不可侵犯的淑女是是難得的慌亂無措。
還挺好玩兒。
她眼珠兒一轉,故作油膩放低聲音:
“女人,這天底下,你是最適合這把琵琶的人,我不準拒絕我,否則,我會讓天底下都知道,你曾經對我做過什麼。”
月姬瞳孔驟縮,眼裏又凝聚淚光,氣急道:
“你有病!”
雲瑤笑容更甚,像是惡作劇得逞的男孩子:“怎麼,不是很厲害嗎?這就哭了?”
她這麼一說,月姬淚水愈發止不住,跟金豆子似的往下砸,嚶嚶嚶啜泣:
“都怪你,說些模棱兩可的話,若是讓天兵聽見了,我是要被你波及的!”
她一邊說一邊責怪,哭得又軟又奶,還要顧及形象不能太難看。
雲瑤笑容驟然消失,逐漸變得惶恐。
這家夥竟然真被氣哭了?!
她本來就是想要逗逗她,沒想到她淚腺如此發達,趕緊拿出帕子給她擦:
“你別哭了行不行?我就逗逗你,也沒有惡意啊。”
月姬卻低頭悶哭,小女兒似的發牢騷:
“自小你就喜歡逗我,如今死了投胎又是這副德行。旁人你都不戲弄,偏生就要惹哭我,我便是欠你的!”
雲瑤哽住,哪裏想到還有前世的淵源,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我這就走行了吧?眼下我把你惹哭,算罪加一等,那個樂器就給你了,你想拿著幹嘛就幹嘛,咱倆各不相欠,好不好?”
月姬不看她,甕裏甕氣道:“你趕緊走,我不想與你說話。”
雲瑤如臨大赦,扭頭就跑,近乎落荒而逃。
月姬抽泣著抬頭,目送她遠去,不滿的哼了哼。
她就說魔族沒一個好東西!
雲瑤跟見了鬼般心有餘悸的回到座位,滿心惶恐。
她可從沒有把女孩子惹哭過,自小人緣就好,很多女孩子都喜歡跟她玩。
可聽月姬那意思,她顯然是慣犯。
小麻煩道:【您當然是慣犯啊,在幾千年前,您在蒼瀾學院上學那陣兒,您可是天天欺負月姬。】
雲瑤嘴角抽了抽:‘可是她那模樣,一點也不像是能被我欺負的樣子啊,她那麼高冷,又那麼懂規矩,看起來又很聰明。’
【可是月姬不如您啊。】
?不如她?
【您當時雖然是在魔族院區,但考試內容與仙族一致,您是當時蒼瀾學院的學霸,女子榜單上穩居榜首,月姬萬年老二。】
【於是每次考試結果公布,月姬都會偷偷掉眼淚,一來二去您知道了,您就偷偷去看她哭,後來就發展到,您心情不好,就去找月姬,故意給她氣哭。】
雲瑤:“……”
她知道自己上輩子很猖狂。
其實那也算是她本性之一,但因自己尚未恢複前世記憶,又是千瀾爹爹和父皇再加上幾位哥哥撫養長大,便知曉禮節,在有限範圍內無法無天。
但上輩子的自己,是魔族爹娘在寵著,再加上魔族風氣擺在那兒,她又是身份貴重,一根苗子鐵定是往歪了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