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驚訝:“真的?”
白聽然眯著眼,陷入回憶:“我曾經見過,有個修仙者接受了對方的法術,本來是一個不吃香菜的人,接受之後會瘋狂喜歡吃香菜。”
“而且,她的思想會被慢慢占據,對方隻要殘留在她身體裏一點,她就會被完全替代成是另外一個人。”
“我當然也見過,本來是好兒子,但後來因為他接受別人的法術,結果成了個不孝子的案例,而且是不可逆的,因為身體靈魂已經被人占據了。”
雲瑤聽得擰眉,感覺不管哪種都不可取:“這種應該列為禁術,不能再用。”
“禁了五十多年了,要不怎麼說你們這些小輩都不知道被人傳授的後果呢?”白聽然唏噓:
“過去可是有很多修仙者,臨終之前不想死,偷偷找個小輩傳授功力,而後又將思想注入,逐漸占據小輩身體,以達到不死之軀。”
說罷,白聽然又補了一句:“不過,吸取別人的法術,升階是不會觸發彩霞的,所以這很顯然,就是那人自己提升,是件好事兒。”
雲瑤恍然頷首:“的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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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月姬終於通過重重手續,來到紀卿雲所在的監獄裏。
但空無一人。
獄卒告訴她,紀卿雲就沒有被關進來過。
她覺得荒謬,立刻傳玉簡給他:“紀卿雲,你在哪?”
沒有回信。
她連續傳了五個,依舊無人應答。
月姬被逼急了,幹脆咬牙道:“是雲瑤拜托我來找你的,她希望你幫個忙。”
果然下一刻,少年慵懶聲音透過玉簡轉來:
“來千秋夕岸見我。”
千秋夕岸?
那不是他在天上的寢宮嗎?!
月姬不敢多想,立刻禦劍上天,走在白霧彌漫的長廊,所過之處皆有人對她俯身作揖。
但她難得有幾分匆忙,頭上珠翠叮當亂撞,亦如她緊張的心。
直到來到一座巍峨府邸前,慌張才有幾分收斂。
白色大宅內裏典雅幽靜,門口兩隻仙鶴見她點頭。
大門緩緩打開。
她邁步而入,映著粉紅相接的彩霞,踏過荷葉鋪陳的路。
每走一步,水波蕩漾。
這裏,大部分都是水為裝飾,清澈有魚,清淨雅致。
她到正門站定。
一白衣男人憑空出現,推門示意:“您請。”
月姬緊抓裙擺,小心翼翼邁步進入。
視線不禁透過白色珠簾,落在桌案後的少年。
珠簾輕擺,影影綽綽間,一位俊美少年正手執書卷翻閱。
他身著黑色交襟長袍,外搭黑銀氅衣,長袍之上,繡著波光粼粼的銀絲線。
少年墨發半束,一縷極細的黑色抹額穿銀珠自額前繞過,順直耳後。
似縷細麻花辮,垂落下來幾顆花紋各異的銀珠,宛若有著異域風情,嫵媚繾綣,那素來覆蓋在身上的公子貴氣被邪魅取代,卻又好像充分融合在一起。
月姬內心驚豔,不禁攥緊了衣擺。
紀卿雲,還真是每次見到,都會覺得感歎的男子。
容貌竟如此姣好。
可——
他好像是變了。
似乎是從清冷孤傲的貴公子,變成了野心勃勃的王。
壓迫感自他周身而來,源源不斷往她身上施壓,使得她隻敢站在珠簾外,生怕冒犯,小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