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眼波流轉,想起了陸離:“陸離沒有受傷吧?”
納蘭寵兒不置可否,伸手朝她討好:“有我在,他怎麼可能受傷?那個小奴才在我手裏,還請他吃了頓大餐呢,所以鑒於我現在表現不錯,拿點好處來吧。”
她自然也痛快,從空間裏取出一顆美容養顏丹給她:“繼續努力。”
納蘭寵兒如乞丐得了元寶,笑得花枝亂顫:“你要是有這個好處給我,我自然會好好幫你辦事兒!”
而後,她歡喜離開。
審問大廳內,便也隻剩下月洺月姬與她三人。
月姬驚魂未定,身子還在瑟瑟發抖,月洺立刻將大氅披到她身上,心疼不已:
“發生了這種事情,你為什麼不找我呢?我是你的哥哥。”
月姬淚眼婆娑,隻是搖頭。
她哪裏敢找人?她知道自己隻是一個分身而已,哥哥關照她,不過就是介於她身上有使命。
天上那位才是正兒八經的真月姬。
她更為感激的望向雲瑤,眼裏氤氳水汽。
雲瑤被她看一眼都感覺骨子酥了。
這眼神像是個被拋棄的小狗狗,惹人憐愛還讓人心疼。
隻得到她跟前,硬邦邦道:“幹嘛?”
月姬輕努薄唇,臉上寫滿委屈,哽咽道:
“謝謝你。”
當那些人拿出一堆她根本就不知道的證據時,她真的慌了。
她甚至沒有辦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所以這一個晚上,她一夜未睡,腦袋裏想的人隻有一個。
那就是雲瑤。
她是她唯一的期望。
雲瑤瞧她這麼軟萌,忍不住開口嘲笑:“我說,你還真是個哭包啊,如今被放出來是好事兒,還哭個不停。”
月姬手足無措的擦臉:“我也不想哭!”
可是她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
她就是個……淚腺太發達的人。
擦著擦著,臉就紅了。
雲瑤忍不住皺眉,更為無奈,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月姬僵住。
撲麵而來的玫瑰花香將她寸寸包裹,少女微啞的聲音在胸膛處震動:
“想哭就哭吧,也不丟臉,這裏沒有別人。”
她聞言鼻子更酸,隱忍的委屈瞬間傾瀉而出。
“不管我怎麼說,他們都不相信我……所有人都不相信我……”
“我真的沒有做過……”
她從未受過苦。
從未有人冤枉過她。
可昨天,她覺得自己委屈壞了。
雲瑤伸手將她抱緊,哄孩子般柔聲細語:“我相信你啊,而且你清白了,再也不會有人誣陷你了,沒事的。”
月姬似小獸嗚咽,更加泣不成聲,埋在她懷裏點頭。
她總算是知道孤立無援是怎樣的滋味。
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卿雲會對雲瑤有著病態的癡迷。
他被人欺淩千百年,尊嚴近乎被碾碎進塵埃裏。
所有人都知道他被欺負。
卻無人上前幫忙。
或許他心裏也在期盼,期盼有人幫忙。
唯獨雲瑤朝他伸出了手。
就像昨日的她一樣。
哪怕回過神來,她也想緊緊抓住這雙手不鬆開,惶恐不安像驅不散的妖獸,在心頭叫囂。
月洺站在一旁,見她哭了半天都不見好,終於忍不住吐槽:“別哭了,好歹也是個神女,這樣哭像什麼樣?”
月姬回神,趕緊起身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