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新娘進門嘍。”薛奮今天心情不錯,往日比較不苟言笑的他也是笑逐顏開地。一進門,就先喊了這麼一嗓子。
“來啦,來啦。”就在李炎和仇胭脂進門地時候。早就已經等了半天的安王李溶趕緊把準備好地一個馬鞍放在地上,李炎拉著仇胭脂的手,讓她小心的跨過馬鞍,以示平安之意。
李炎的晉王儀仗才到府門,晉王府內外早已是熙熙攘攘的一片,既有來往慶賀的朝中權貴,也有來瞧個熱鬧的街坊百姓,人數之眾,就連原本寬綽非常的王府正門都顯得局促了起來。
此時的晉王府門外,無論是朝中權貴還是坊裏百姓,都已聚集了許多,人滿為患,李炎剛到府門,下了馬,陳皮便連忙上前。
“殿下,陛下,還有郭太皇太後,王太後已經到了,現在正廳稍坐。”陳皮對李炎道。
郭太皇太後乃是皇祖母,王太後昔年乃是撫養自己之人,的確是應該到,至於李昂的話,李炎就是有些搞不明白了,按理說他這位皇兄一通旨意就是足夠了,可是為何要親自前來?
難道說隻是為了宣揚他們皇室兄弟兄友弟恭,君臣和諧嗎?
李炎道:“好,本王知道了,你安排人打點來賀的各位賓客,無論是朝中權貴還是百姓,均需客氣幾分,不得怠慢,本王先同胭脂進府麵聖。”
“諾。”陳皮應了一聲,下去安排了。
陳皮走後,仇胭脂手持團扇,以扇遮麵,下了馬車,跟著李炎的身後,慢慢地進了楚王府。
仔細說來,此次並非仇胭脂初次進府,畢竟他們有著生意等諸多方麵的往來,實屬正常,但武媚娘此次入府的感覺與此前卻全然不同。
以往仇胭脂入府是為客,不過到訪而已,但這一次,仇胭脂卻是她第一次以晉王側妃的身份入府。
當李炎和仇胭脂到了廳門外,李炎便是親自攙扶著仇胭脂往廳中走去。
進了正廳,李炎和仇胭脂就是依次拜候了郭太皇太後,王太後以及他那皇兄李昂。
“一拜天地!”李炎和仇胭脂對著外麵的遙遙一拜。
“二拜高堂!”李炎攙著仇胭脂來到郭太皇太後以及王太後麵前,給二人叩頭,郭太皇太後和王太後笑吟吟的看著地上跪著的李炎和仇胭脂二人,王太後看著自己的這個從小撫養長大的兒子今天終於成家立業了,不由就是想起來了他的親兒子李湛,眼圈不由的有些紅。
“夫妻對拜!”
如此三拜後,拜堂之事也就完成了,就由喜娘牽引著,把李炎和仇胭脂引入了一片紅豔豔的洞房。
在這個時代,新郎新娘的酒筵並不和眾人在一起,而是在新房中專設一席,新郎新娘在司儀的指揮下,相對而坐,按照一定的程序服用一些飯菜酒食之後,即告撤席,時間不很久。
先是撒帳,李炎把仇胭脂攙入洞房後,兩人一起在婚床帳中女左男右對坐,隨後由前來參加婚禮的女賓邊唱邊向帳中拋灑金錢彩果,意喻將來的生活會幸福美滿。
撒帳結束後就是是合酒,又稱合巹。古語有“合巹而醑”,巹的意思本來是一個瓠分成兩個瓢:“以一瓠分為二瓢謂之巹,婿之與婦各執一片各執一片以醑。”也就是現在交杯酒的前身。在侍女把酒端上來以後,李炎和仇胭脂二人就各執一個,相對而飲,酒杯一分為二,象征夫婦原為二體;合之則一,象征夫婦雖兩體猶一心。新婚夫婦在酒筵上共吃一鼎所調製的菜肴,同喝一杯,象征夫妻間互敬互愛、親密無間。
合酒結束後,緊跟著就是合髻,也稱作“結”,象征夫妻和睦,永結同心,李冰和蕭詩筠就在女賓的操作下雙方各剪下少許頭,挽成“合髻”,然後馬上交給蕭詩筠保存起來。這也是原配夫人稱作妻的由來。
以上都完成以後,李炎就從床上下來,被眾人簇擁著到外室接受親友道賀,招待眾人參加酒筵,而仇胭脂則仍然在帳中繼續安坐,直到酒筵結束,李冰再度回房為止。
在處理完前院事情,送走郭太皇太後,王皇後,他那皇兄李昂以及一眾朝廷大員之後,李炎就是洞房而去。
一進洞房,洞房內正中貼著一個大大的字,字的下方是一對紅豔豔的龍鳳燭,正在嫋嫋的燃燒著。
洞房內的床上,李炎已經卸下了鳳鈿和金釵、簪子等,臉也已經用侍女們打來的洗臉水洗過了,原本高高的髻也已經解開,長長的秀披在肩上,坐在那裏靜靜的等待著李冰。
而李炎早在出去的時候就已經把妝洗掉了,現在他把頭上帶著的冠摘下來,然後快步來到床邊坐下。
昏黃的燭光中,仇胭脂的臉因為害羞而有些紅紅的,李炎看著那張因為羞澀而低下去的臉,精致的沒有一絲瑕疵,恍若人間的一塊瑰寶一般,她的美是種驚心動魄的美。
“胭脂。”李炎顫聲的喚道。
“夫君。”仇胭脂輕輕的應了一聲,這一聲柔弱的“夫君”叫的李炎骨頭都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