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邪執宜心裏隻是冷哼了一聲,別人不知道赤心的底細,他卻是知道,表麵上這個赤心是一個正經商人,但是實際上,卻是縱橫漠北的回鶻宰相。
赤心,回鶻宰相,既然出現在這裏,定人不是什麼小事。
“朱邪將軍,你認為晉王的剿匪令還將持續到什麼時候?”何近有些擔心的說道:“若是再這麼下去,我們這些人還有將軍你都將會兒成為晉王的下一個目標,誰也不知道哪一天會被那些武夫們給殺掉了。”
“我哪裏知道?”朱邪執宜掃了何近一眼,聲音十分的平靜,說道:“不過我卻知道晉王不久之後打算參與橫海的事情,畢竟那邊的李同捷鬧得實在是太凶了。”
“啊!”眾人聞言一愣。橫海李同捷現在造反,他們是知道的造反沒什麼好下場的,自元和以後,德宗朝那種動不動招撫的年代早已經是過去了。
現在橫海討伐之事陷入困局,晉王在這個時候任職河東節度使定然也是橫海的事情有些關係來著,晉王參與橫海討伐實際上也是有跡可循的。
可是晉王入主河東並不像以往的那些節度使一樣,來來走走,他一過來就是更換各地官吏,收回軍權,顯而易見,晉王或許是想要將河東作為一個長足的根據地來使用的。
既然這樣,那麼晉王想要參與橫海之事,定然不會兒讓河東不穩來著,可想而知,晉王處理完山賊,多半也就是會兒對他們下手了。
“怎麼,這不是好消息的嗎?橫海的事情禍亂天下已久,早些結束,這大唐也是多謝安分,若是參與其中說不得我們還能封侯拜相來著呢。”朱邪執宜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反正他是沙陀酋長,手中近是沙陀強兵,就算是晉王真的想要對付他也是需要掂量一二來著。
他這沙陀強兵對付河北三鎮那樣的強兵尚且不在話下,他不相信晉王會兒那般不是去,朝著他這個槍口上撞。
“對,對。”眾人當中有的人也都紛紛點頭。
“好了,諸位,晉王殿下英明神武,來我河東,那是我等的幸運,都回去吧!以後沒什麼事情,就不要來我這裏了。”朱邪執宜十分平靜的擺了擺手,卻是在送客。那些武人,商人見狀也都很識相的站起身來,告辭而去。唯獨何近和赤心留在大廳內。
“朱邪將軍,莫要輕敵呀,晉王不是一般人,他肯定要重整河東來著,說不得最後河北,回鶻他都是會兒動手的。”何近看了一眼薩赤心,說道:“依照我看,晉王恐怕其誌不小,或許京都的那個位置才是他最後想要的,隻是他不想在走以前的路,僅僅是在長安鬥下去,最後成為一個傀儡似的中庸皇帝。”
“兩位太過於膽小了,晉王就算剿滅了河東的盜匪又能怎樣,河東這個地方,地域廣大,早些年對抗河北三鎮早已經是傷痕累累,困苦不堪。今天殺了一批盜匪,還有一批盜匪誕生,晉王想剿滅這些盜匪幾乎是不可能的,再說了我們回鶻不會兒讓他好過的,再說了我就不信這大唐朝廷當中沒有人想要對付他,那天子會兒真的一直信任他這位弟弟去,最後搞得連自己的皇位都是沒了。”
“朝廷當中的那些人行不行我不知道,但是我看晉王此人行事和其他的官員皇子不一樣,孫化興那些人不就是栽在這裏麵了嗎?”何近歎息道:“我已經將我的錢財都轉移出來了,不然的話,不要到了哪一天一覺起來,苦心經營幾十年的錢財以及自己這條命成了那晉王的囊中之物了。”
“看著吧!他不會這麼輕鬆得逞的。”朱邪執宜低聲說道:“河東可是一個大染缸,誰進來了,都是不會兒安然無恙的,尤其是晉王這種人。”
赤心目光中露出狡猾之色,說道:“我會說服我們回鶻的人給晉王一些顏色看看的,我們需要的可不是一個安穩的河東,不是一個一言堂的河東。”
“那就不是我們考慮的事情了。”朱邪執宜搖搖頭,正待說話,忽然一個下人走了進來,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兩句,朱邪執宜笑嗬嗬的說道:“兩位不知道吧!這個時候晉王還在街上遊玩呢!河東之事恐怕早就有了主張了,我們又何必操心呢?兩位,既然來了,今日就好好樂嗬。我從江南買了幾個舞姬來了,今日我們也來觀賞觀賞。”朱邪執宜拍了拍手,就見幾個舞姬帶起一陣香風走了進來,婀娜多姿,膚白貌美,果然不是河東之地女子可以比擬的。何近和赤心看的連連點頭,大廳內頓時陷入美妙舞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