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見過風浪,又詳細的問了鐵柱後,對瓜爾佳氏道:“誌遠媳婦,你帶書軒他們先回去,我估摸著誌遠應無大礙,保柱瞧著憨厚,極有主意,有他沿河尋找誌遠,你放寬心沒準過兩天就有誌遠的消息。”
“兒媳知道。”瓜爾佳氏屈膝,心知老爺子對老太太再不滿,也不會當著兒媳的麵給老太太沒臉,老爺子看似糊塗,卻是個精明人,有他坐在公爵府,看著拎不清的老太太,瓜爾佳氏也可放心些。
她不僅要擔心誌遠的安危,照看三個孩子,還得趁著這次黃河決口勞足好處,瓜爾佳氏不能等著誌遠回來,告訴他自己光顧著哭了,別的什麼都不顧不管,何況黃河決堤正好趕上誌遠去巡視,於成龍也落了水,京城禦史都在府裏奏折呢,不管彈劾誌遠,還是於成龍,禦史會要上奏折彈劾的。
瓜爾佳氏想罵一句,他們早幹什麼去了?放馬後炮,書生誤國說得他們。
舒瑤後背一緊,她感知了額娘的想法,舒瑤小眉頭皺了皺,在大唐時禦史連皇帝都敢說?難怪額娘看不上現在的禦史,老爺子道:“舒瑤看著沒什麼,可大意不得,誌遠媳婦去請太醫給瑤丫頭瞧瞧。順帶著給李芷卿看看,總喊頭疼不是正事。”
瓜爾佳氏答應了,舒瑤回頭看了眼李芷卿,異能攻擊挺厲害,她疼到現在,舒瑤被瓜爾佳氏領走,順帶很傷人的,李芷卿眼裏閃過不滿,她是外孫女。敢不上孫女,可老爺子忘了,沒她給的神奇人參,老爺子早就見閻王去了,病好了就忘了自己?李芷卿對忘恩負義的老爺子不滿。
”外祖父,我先去歇著了,等著太醫來診脈。”
李芷卿扶著抱琴的手離開,話雖平常,裏麵透著不滿,老爺子從沒被人甩臉色看。還是個依附於公爵府過活的外孫女,老爺子是打算試試李芷卿心胸,才會故意忽略於她,老爺子指指李芷卿,“她這樣的。還惦記著入皇子府?趁早歇了心思,省得後患無窮。”
“等李芷卿及笄,你趁早選個人將她嫁了。有我和誌遠他們看著,總不會讓她受苦,她入了皇子府,內宅深深。榮華富貴看不到,反倒會被她牽連進去。”
茶盞敦在桌上。杯蓋掉了,茶水灑出,二姑太太見老爺子生氣,跪下道:”女兒去勸勸芷卿,阿瑪不常到榮壽堂,芷卿樣貌好,性情佳,知書懂理,配於尋常人家可惜了,阿瑪。芷卿今日是頭疼才會..”
老爺子臉色越發陰沉,二姑太太停口,老爺子道:“樣貌再好不過是一時新鮮勁兒。我沒聽說容顏永駐的,皇子阿哥美人看多了。每屆多少秀女?偏不信就沒比李芷卿出挑的秀女,她身份不夠高,入皇子不過是個格格,在福晉手下討生活,能忍得還過得,就她清高的模樣,福晉能人饒得了她?”
老爺子閱進繁花,男人的貪花好美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欣賞美人是相通的,老爺子從心底說會寵著李在芷卿幾日,但不會越過嫡妻,外孫女的性子,太不討喜歡了,老爺子不由得想到同歲的舒瑤,那丫頭卻能讓人心甘情願的寵溺著,父兄又爭氣,家世響當當,皇上念著舊情,舒瑤選秀會有個好前程。
老爺子看出老太太和女兒不以為然,外孫女的婚事,老爺子問問便可,既然她們要一條道跑到黑也攔不住,等他百年後,上書皇上請擇繼承爵位的兒子,老爺子對得住嫡妻,又對得住誌遠額娘,誌遠能撐起公爵府,皇上隻會選擇誌遠承爵,誌遠夫婦是拿事之人,如何都不會被外孫女牽連,老爺子將公爵府交給誌遠他放心。
“你們先回去。”老爺子發話了,兒媳女兒屈膝後離開,老太太道:“我知道你疼誌遠,可再大的火也不能衝著我來,我跟你一輩子了,還敢不上別人?我也不是拈酸吃醋的人兒,誌遠的額娘...”
“提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做甚?誌遠額娘的事兒..我不想聽。”
老太太眼眶紅了,一說起她,老爺子就發火脾氣大得很,老太太心不甘,老爺子說道:“方才我在外麵聽了幾句,你說得是什麼話?”
“我怎麼了?誌遠是落水了,讓二兒媳有個準備,萬一誌遠回不來,我怕二兒媳瘋的。”
“誌遠媳婦?”老爺子眼裏流露出激賞,“她比任何人看得明白,四個兒媳隻有她能撐得起,誌遠有個萬一,書軒書逸都會被她教成國之棟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