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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趕出皇宮,遣送回府閉門思過的誌遠接連吃了三盤點心,一向偏好享受美食的誌遠有朝一日也會用吃點心解氣,狼吞虎咽的架勢讓旁人誤以為他餓了好幾天了,咬牙啟齒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是平時品嚐美食時的享受,瓜爾佳氏在旁邊看著不由得猜測誌遠將點心當成康熙咬了吧。
瓜爾佳氏遞上茶水:“老爺,您悠著點,當心存食了。”
“嗯。”誌遠吞下去點心,灌了一口茶順順,麵前的點心盤子光溜溜的,誌遠一排肚子說:“晚膳多準備點,什麼好吃的我吃什麼。”
“您這樣子可不像是美食家,您不是說過不做牛咀嚼牡丹的事兒?不會辜負美食?”
“我是萬歲爺著急,一旦公推太子出現,場麵會不由控製,沒準鬧出大事。”
誌遠長籲短歎起來,瓜爾佳氏慢悠悠的說:“您怎知萬歲爺控製不住局麵?老爺啊,萬歲爺登基快五十年了,他如今雖說對朝政有幾分倦怠,但誰敢也不敢在他頭上動土,跳得越高,蹦得越歡快,到時不和萬歲爺的心意一樣收拾。”
“嘿嘿,嘿嘿。”
誌遠裝傻充愣的傻笑,瓜爾佳氏眼裏滑過無奈,這對父女還真像,抬手又給誌遠倒了一杯茶,“您歇一歇也好,最近這段日子有是哭靈,又是朝政的,您累壞了。”
“刑部倒是沒什麼事兒了,我是得功成身退,在刑部繼續做尚書我可不想做個舒青天。”
“工部,禮部,戶部,兵部。刑部您走了遍,如今就缺六部之首的吏部。不知曉萬歲爺什麼時候讓你去吏部任職。”瓜爾佳氏唇邊勾起一抹自信的輕笑。“也許這次事兒之後,我就得叫你吏部尚書大人了。”
誌遠摸了摸腦袋,臉上偶現羞澀,“我聽萬歲爺的。如今他正是雷霆大怒,等消氣了許是就忘了我。沒準我再無踏足仕途的可能了。”
想到此處誌遠帶著幾許的憂愁,眼睛一眨一眨,“哎。我這脾氣”
瓜爾佳氏眸光一閃。站起身說:“既然老爺心情不順,今日您就睡書房平平心吧。”
誌遠一把抓住了打算出門的瓜爾佳氏,厲聲說:“夫人是何意?”
說道何意時,誌遠的聲音厲色全無,底氣不足,瓜爾佳氏挑眉。似笑非笑的說:“老爺這話妾身不懂了,書房不是靜心之地?”
誌遠握緊了瓜爾佳氏的手臂。“我不想睡書房。”轉而有些可憐的湊近妻子,無論瓜爾佳氏臉上是否有皺紋,是不是老了,在他眼裏妻子一樣的風韻猶存,拇指輕撫過她的臉頰,聲音暗啞的說:“慧雅。”
每次誌遠露出這幅表情,精靈厲害的瓜爾佳氏總是沒轍,如同對舒瑤的無力,對誌遠她無奈的歎息:“你瞞著我,我還不該生氣?”
“我錯了。”誌遠這一點同舒瑤也很像,在瓜爾佳氏麵前認錯很麻利,拽著她重新坐回炕上,“不是萬歲爺不讓我動彈,慧雅啊,聖命難為。”
“萬歲爺指得是外人,我能一樣?”
“錯了,錯了,為夫錯了。”
誌遠連連的認錯,“你如何知曉的?”
“前兩日你進宮了一趟,況且以你的性子斷然不會這麼不管不顧的就反對,你雖說耿直了一些,但並非不知曉輕重,萬歲爺是想試探哪位阿哥?”
瓜爾佳氏皺緊了眉頭,“不對,他是奔著四爺去的。”
“怎麼說?”誌遠隻是按照康熙的命令行事,其中的彎彎繞繞猜到的不多,“如果不是萬歲爺最後免我一頓廷杖,我如今得趴著回府。”
“打老爺一頓廷杖,誰敢保薦四爺?”
“夫人的意思是,萬歲爺考察民意是想將四爺推到太子的位置上去?”
誌遠拍著腦袋,一幅懊悔的樣子,如果事先知曉他一準向康熙表示反對意見,也不會告訴馬齊額,“這個這個我告訴馬齊大人八爺比較有希望。”
“噗。”
瓜爾佳氏擦了擦嘴角,“您什麼時候說的?”
“昨日出宮門之時,同馬齊聊過兩句,我是看重他弟弟才多說了幾句,夫人不曉得馬齊的阿瑪米思翰同我瑪法總是不和總是吵架,但瑪法去世前,哭得最凶的就是米思翰大人了。忠勇公爵府同他們富察家是吵出來的情意。”
“”
瓜爾佳氏撫了撫額頭,真是夠奇葩的了,吵架還能吵出感情來,“您怎麼會看上馬齊的兄弟?他們頂梁柱是馬齊。”
“額。”誌遠尷尬的笑笑,“我是未雨綢繆,幫咱們的孫兒考慮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