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rì,嫻嬪見到年氏穿著她送去的衣服,打扮得柔美異常,能讓任何男人垂憐,嫻嬪多了幾分的感歎,她也曾像年氏一樣人比花嬌,隻是如今絕美的容顏抵擋不住歲月的侵襲,嫻嬪淡淡的笑道:“你很好,跟本宮來。”
德嬪從早晨起來,便覺得渾身不對勁兒,眼皮狂跳,當她聽見嫻嬪到訪,心說,她還是來了。最近宮裏的後宮主位都防範著嫻嬪,都在看嫻嬪會到哪,沒成想德嬪中招了,嫻嬪就在外麵站著。
“本宮就這麼好欺負?啊,”
德嬪不樂意了,嫻嬪太小看人了吧,德嬪也是爭寵苦熬上來的,就是找軟柿子捏也不能隻找她啊。
“誰讓您會養兒子?嫻嬪娘娘沒準是衝著四爺來的。”
德嬪冷笑:“連本宮都算不過,還想著算計老四?愚蠢透頂,你去給皇貴妃送信去。”
“嗻。”
按照早就商量好的,德嬪將嫻嬪迎進來,並給皇貴妃送消息過去。兩邊落座後,德嬪目光落在了年氏身上,笑著說:“她長得好,幾次選秀沒見過比她更俊兒的人。”
年氏笑盈盈的屈膝,“您過獎了。”
嫻嬪淡然一笑:“我也是想看看她,才將她從儲秀宮叫出來,閑談間知曉她還懂些偏方,德嬪姐姐不是經常頭疼,我領她過來便是看能不能幫著德嬪姐姐。”
德嬪是經常頭疼,有那麼個兒媳婦,頭不疼才奇怪了,德嬪笑容淡了幾分:“本宮沒想到她還懂得偏方,懂得醫術?她行醫幾年了?給誰治過病?經脈摸著準嗎?她如果醫治好我的話,明兒讓她也給萬歲爺看看。“
康熙皇帝比德嬪更頭疼。不僅時不時的被舒瑤刺激,他還得忍受胤禛,忍受誌遠,甚至忍受他越來越不著調的兒子們,他不頭疼。誰頭疼?
年氏根本不懂醫術。不是看幾本書就能看出醫術高手的,年氏甚至連脈搏都找不到。她學了琴棋書畫,學了女紅針鑿那有功夫看醫術?況且不是人人都是天才,她看向了嫻嬪。事情是你惹出來的。你說怎麼辦?
嫻嬪用笑聲衝淡凝聚在永和宮的尷尬,所有人都會問得明明白白,隻有她例外,嫻嬪說道:“她隻是聽說了幾個偏方。”
德嬪笑道:“偏方也不能治百病不是?如果偏方都百試百靈的話。還需要大夫做什麼?明智的人會相信大夫,而輕視偏方。前一陣子老四福晉進宮說起笑話來,一處極為偏僻的地方,那裏的人啊都住在山洞裏或者樹上,別說識字了,話能說明白就不錯了,那裏自然沒有大夫,都是靠偏方治病,有吃樹葉的,有吃泥土的,還有吃石頭,或者...嘖嘖,總之很惡心,我當時就把老四福晉給說了,這是笑話嗎?弄得我兩三天食不知味兒,本宮那個兒媳婦最最不會說話了。”
嫻嬪和年氏臉一陣紅一陣白,好像她們兩個不識字不懂道理的野蠻人兒,可嫻嬪偏偏說不得德嬪胡說,或者說錯了,真找四福晉入宮,嫻嬪不認為她能說得過,那是比任何人都難纏的雍親王福晉,綽號鬼難纏。
“嗬嗬,嗬嗬,倒是挺好笑的。”
嫻嬪笑得比哭還難看,笑容僵硬極了,德嬪對於嫻嬪算計自己的兒子,拿自己當軟柿子捏,心裏一肚子的怒火,嫻嬪想要臉麵,她就得給嗎?德嬪也是做額娘的好吧,即便是狠心的額娘也不能眼看著兒子受委屈,哪怕她同胤禛關係不像現在這樣的融洽時,德嬪也沒少在暗處保護胤禛。
“這不好笑,就是有些旁人說什麼都會信的蠢人兒,不信大夫信偏方?本宮四兒媳婦說了,一樣的藥材用在不同人的身上,也許會有不同的療效,一張偏方也許能醫治嫻嬪妹妹,但也許對本宮反而有害處呢,沒經過太醫看過,本宮斷是不敢用的……嫻嬪捏著袖口,德嬪能不能別這麼犀利啊。德嬪仿佛看出嫻嬪的不自在,莞爾:“嫻嬪妹妹別往心裏去,本宮也是看你親厚才多說了兩句,本宮說得愚昧的人兒又不是你?”
不是她嗎?不是嗎?嫻嬪臉臊得慌,”嗬嗬,嗬嗬。“除了用尷尬的笑聲之外,她不知說什麼更好了。年氏低垂著腦袋,黑如點墨的眼睛裏是濃濃的後悔和失望,她是不是找錯人了?嫻嬪連德嬪都收拾不了,又能幫她什麼?她會不會害了自己?年氏心裏多了幾分的退意。
德嬪目光重新落到年氏身上,審視,疑惑,“你的偏方從哪裏聽來的?偏方也不是不好,但懂得偏方的大多沒錢治病的人或者在鄉間的鄙俗百姓,你是漢軍旗家的嬌養的姑娘,雖然八旗秀女不像漢人家的小姐一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但也不是常常有機會出門,即便出門也很少接觸百姓,你的偏方...真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