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賦陪著鍾培坤來到馮梅居住的那棟樓房前,還沒有進入樓道,陳賦就聽見在樓前小花園裏麵坐著的兩個人在討論馬家兩個人煤氣中毒的事情,鍾培坤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耳朵還是聽的清楚的,自然也聽到了,他對陳賦看了一眼說道:“不是你做的吧?”
陳賦連忙否認,對鍾培坤說道:“老師,您覺得我是這種人嗎?”
鍾培坤知道陳賦的為人,自然也認為他不會做這種事情,不過事情為什麼會這麼巧?陳賦應該是剛從這邊離開,就發生了煤氣中毒,要說與陳賦沒有關係也確實有點勉強,他走上前對著兩個聊天的人問道:“您好,勞駕打聽一下,馮梅是住在這棟樓上的嗎?”
其中一個人抬頭打量了一下鍾培坤,看見他這麼大年紀慈眉善目的,旁邊還跟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不由的心生好感,對鍾培坤說道:“您是說老馬家啊?真是不湊巧,我們正在說這事兒呢!晚上吃飯的時候,來了兩輛救護車,將馬家的母子兩個都拉走了,聽老馬說的是煤氣中毒,不過我們這小區雖然老舊,但是還從來沒聽說過會有誰家煤氣中毒的,確實是有點兒奇怪!哦,忘了問了,您是......?”
鍾培坤回答道:“我是馮梅的遠房親戚,剛剛知道她住在這裏,冒昧就找過來了,隻是沒想到竟然剛好遇見這種事情!麻煩再多問您一句您知道他們去了哪家醫院嗎?”
那人說道:“您叫我小鄭就行,不用這麼客氣,我和老馬是一個單位的,也做了幾十年的鄰居了,您這麼大年紀,不行就在這等會兒或者去我家坐坐?就不要去醫院裏麵跑了,我估計老馬肯定等會兒還要回來拿東西,他們晚上看樣子應該就要住醫院裏麵了,到時候您有話再說也不遲!”
老鄭熱情的對鍾培坤說道,旁邊的另外一個人也附和道:“是啊,您認親也不在於這一時半會兒的,晚兩天過來也行!這大晚上的,人家又出了事情,貿然過去的話也不好看不是?”
鍾培坤笑著對兩人拱拱手,說道:“打擾您二位了,那你們聊著,我們改天再過來!”
老鄭兩人都擺擺手示意沒事,鍾培坤與兩人告別之後也沒有打算上樓,而是朝著小區外麵走去。陳賦在一邊對鍾培坤說道:“老師,要不您先回去?我替您去醫院看看?”
“不用,這附近的醫院也就是人民醫院,裏麵有我的熟人,剛好我也去看看老朋友!”其實鍾培坤這麼做並不是不信任陳賦,不然他也不會將自己的心血本草堂留給陳賦,主要原因還是鍾培坤自己學了一輩子的醫術,知道自己沒有多少天了,趁著現在還能活動,想要盡快把身後的事情處理了,避免陳賦再遇到麻煩,他現在還年輕,做事情難免毛毛糙糙的,雖然有可能是占了一時的便宜,但是很容易留下尾巴讓別人抓住,給他以後的發展造成不利的影響,所以此刻的鍾培坤才會這麼迫切的想要與馮梅談妥事情,就怕明天萬一自己睡一覺醒不過來了事情卻沒辦好。
其實按理說,馮梅既然已經不是鍾家的人了,她在十幾年前就另嫁他人,那鍾家的事情便與馮梅並沒有什麼關係,不管是去哪裏鍾家的事情與馮梅也牽扯不上。但是話說回來,鍾家現在並沒有後人,如果鍾東傑還活著的話,那自然好說,關鍵是現在鍾家除了鍾培坤之外一個人都沒有,那就算留著這院子又有什麼用呢,既然馮梅已經找上門了想要鍾家的財產,那就當為了自己的徒弟以後少一點兒麻煩送出去也無所謂,反正自己到時候兩腿一蹬眼睛一閉,什麼都不知道了,也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
陳賦也明白鍾培坤到底是怎麼想的,隻是他也不能就這樣告訴鍾培坤他現在已經找到了幫助他延長生命的辦法,隻得無奈的跟著他來到青城人民醫院,到了醫院的鍾培坤並沒有直接去找馮梅,而是來到門診樓那邊,陳賦看到隻要是見到鍾培坤的中年醫生都熱情的給鍾培坤打招呼,鍾培坤也一一回應,此時因為已經是晚上,門診樓裏麵的醫生病人很少,鍾培坤帶著陳賦來到院長辦公室,輕輕的敲了敲門。聽到裏麵傳來“請進”才推門進去。
鍾培坤進門就開口說道:“我就知道你現在還沒下班呢!最近還很忙?”
辦公室裏麵是一位看著有五十多歲左右的中年男人,頭發已經變成了地中海的樣式,正在辦公桌前麵寫著什麼資料,抬頭看到是鍾培坤進來,趕緊站起來對鍾培坤說道:“哎呦,鍾老師,您怎麼今天有空過來指導工作啊?快坐,快坐!早就知道您回青城了,隻是這邊您也知道工作一直忙的走不開,不然我早就去看您老人家了,沒想到反倒是您先過來了!”說著繞過辦公桌上前攙扶著鍾培坤坐在沙發上麵,又給鍾培坤和陳賦兩個人都倒了一杯水。
鍾培坤坐下之後,對陳賦說道:“你該忙就忙你的,我現在無事一身輕,閑著沒事兒就過來看看老朋友。陳賦,這位就是青城人民醫院的院長,在我們省的內科領域算是一位大拿,有時間的話多跟著過來學學!”
院長尚立生聽見這話趕緊擺手說道:“鍾老您是專門過來逗悶子的嗎?怎麼拿我們這種小輩開玩笑?我在您前麵哪裏敢稱大拿,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您的學生才對!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