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梅回道:“看到你暈倒之後,陳賦隻是對我說了一句:好自為之,然後就離開了,我覺得隻要我們不再去找鍾家的事情,他應該不會是趕盡殺絕的人!”
馬治國將“好自為之”念叨了好幾遍,然後折起身,對馮梅和馬錕說道:“別收拾了,走吧,我是不想再經曆一次之前的事情了,這事情太邪乎了。我們還是不要牽扯到裏麵最好。錕兒,你要是想留學,我們就把現在的房子賣掉好了,反正那個地方陳賦也已經知道了,萬一他再找過來,我們沒有一點兒辦法!幹脆賣了更省心!”
馬錕也沒有什麼想要帶的東西,他一邊幫馮梅收拾馬治國從家裏帶來的東西,一邊說道:“爸,你說我們要不要報警啊?這事情警察會不會管?”
馬治國聽了這話,剛要抬手向兒子頭上拍去,又看到馬錕額頭上麵紫的發亮的大包,心裏一軟,變拍為摸,語重心長的說道:“兒子,這個世界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非黑即白,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單純,其實一直都是不對等的,有的人生下來擁有的東西是別的人奮鬥一輩子都得不到的,並沒有什麼真正的公平和正義,不要在心裏麵想著報複他了,我們鬥不過的!”
說到這裏,又扭頭看了看馮梅,接著說道:“就像是如果沒有陳賦這個變數的話,我們現在早就將鍾家的宅子和商鋪給拿到手了,那個時候鍾培坤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能做什麼呢?就算他再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中醫,但是人死如燈滅,又有多少人願意替他出頭過來找我們的麻煩呢?世道循環,報應不爽,之前的時候一直不理解這句話,現在我終於稍微有點兒明白了!”說完這段話的馬治國看著就好像突然蒼老了許多,一家人相對默默無言。
陳賦從醫院裏麵出來之後,暫時不想回鍾家,相信經過今天晚上的這件事情,馬治國和馮梅他們應該不會再存著打鍾家財產的主意了,陳賦其實並沒有想把這一家三口怎麼樣,隻是想要達成自己的目的總是需要一些手段,就像剛才一樣,如果對馬家人不凶狠一些,那馬家總是會心存僥幸的認為自己和鍾培坤軟弱可欺,隻有一下子將他們整治的害怕自己了,那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至於剛才馬治國的手指和舌頭的事情,這是陳賦在進入到還果境界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能力,他可以將人的意念封閉到他們自己的識海裏麵,也可以將別人的意念拉到自己創建的場景裏,馬治國和馬錕看到的手指骨斷裂和舌頭掉落的景象就是陳賦將兩人的意念拉到自己虛構的場景裏麵做出來的,在將兩人的意識放回去之後,陳賦才發現自己竟然感到一陣陣的虛弱,而且也發現了自己構建的精神世界很多地方依然很毛糙,但是由於那個時候的馬治國和馬錕注意力全部放在手指和舌頭上麵,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環境已經發生了變化。
現在的陳賦還僅僅是剛剛進入到還果境界,能夠構造的意念場景範圍太窄小,而且一次性能夠影響到的人數也有限,他想到渾天儀裏麵的場景,那可是無窮無盡無邊無際的地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才能達到那種境界!
雖然施展了精神世界後陳賦稍微有點虛弱,但是他的恢複速度很快,在默念師父留給他的口訣之後,隻感覺空氣中的靈氣便源源不斷的進入到自己的身體,他現在並沒有識海,而是將源力遍布全身,所以吸收的速度比別的修行者速度快了幾倍有餘,如果此時再讓他回到渾天儀的第三層那個祭壇那邊,陳賦有把握可以很快就達到還果境巔峰修為。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大街上麵的人群漸漸稀疏,陳賦也不著急,就這樣慢悠悠的晃著向壺中居的方向走去,在聽到今天鍾培坤去找人民醫院院長尚立生的時候,陳賦就知道中京一行在所難免,鍾老爺子應該還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隻是這瞞著的應該是對自己的照顧和愛護,他對於鍾老爺子一直是尊敬中間夾雜著一點點兒敬畏,有時候陳賦也會想,如果自己的爺爺還活著,那麼應該也就是鍾培坤這樣子對待自己的吧?鍾培坤平時對陳賦的管教並不會讓陳賦感覺厭煩,反而會有一種踏實感,讓他覺得親人之間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相處的。
距離過年還有兩個多月,這兩個月他打算除了平時繼續去本草堂坐診之外,還要多抽出一點兒時間多陪陪童竹,另外鍾老爺子的身體也是頭等大事,他現在雖然想到了恢複鍾培坤生命力的辦法,奈何鍾培坤身體機能太過老化,年輕時又吃了大苦,很多內髒都有損傷,對於靈氣的吸收能力太過微弱,不過陳賦經過兩三次的實驗之後,也發現隨著靈氣的修補,鍾培坤身體接受靈氣的能力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強,就算這樣,他估計也得堅持不懈的一天給鍾培坤做兩次靈氣按摩,一個多月差不多就可以讓鍾培坤恢複正常。
還有一件事情一直壓在陳賦心頭,那就是自己的師父司馬洲和師伯呼延兆安,這兩個人到現在依然沒有過來找自己,更沒有一點兒消息。看來自己幹等著並沒有什麼大用,還是需要再去離墟一趟,或者去找孔二先生當麵了解一下情況才行。現在的陳賦自信依靠現在這種變異的修行體質,對付孔二先生完全沒有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