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師神色奇怪的說道:“令師沒有與你講過胡家的事情?”
看著胡師的奇怪表情,陳賦才突然想起,原來自己現在竟然是在胡家的小世界中,那一次和師父師伯在渾天儀中的時候,司馬洲曾經給陳賦詳細講了一下修行界的四大家族以及附庸勢力分布,其中還專門拿覃門的鐵杆附庸胡家舉了個例子。
胡家先祖原本隻是覃門的一個外姓徒弟,由於收了幾個天資卓絕的門人,漸漸的也在覃門中間有了一定的話語權,後來因為修行界的那次大變故,覃門開始四分五裂,所有客卿分支全部逃離了離墟各自尋地方生存,不再屬於覃門的一部分了。
後來覃門再次崛起,那些原本逃離出去的小家族們又一個個的開始上門攀附,由於先祖時的情誼,覃門也不好拒絕,所以便同意那些小家族依舊可以用覃門的名號行事。
隻是其中的胡家也許是命運使然,已經在距離離墟不遠處選得一處絕佳好地,所以當別的小門小派都同意以覃家為首的時候,胡家當時的家主並沒有同意回歸覃家,而是想著取而代之,成為新的第五家族。
世上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預料到,又過了幾百年後,覃家眼看著已經又恢複成為修行界的領袖,甚至已經有好幾位元尊都是由覃家人連任,而胡家卻日漸沒落下去,此時的胡家想要再攀附覃家的話,卻自知因為自家祖輩做事不地道,所以便一直沒有再提這件事情。
直到覃月正做了元尊之後,胡家隻靠自己的家族力量已經很難保住祖先留下來的福地,這才不得已之下向覃月正提出能不能尋求庇護,當時的覃月正剛剛上任元尊,滿心的雄心壯誌,誓要將修行界的頹勢一掃而空,恢複到先祖時候的榮光,所以對於胡家的投誠自然是來者不拒。
而負責這件事情的便是自己的師父司馬洲,那時候的司馬洲也就是三十歲出頭,雖然長相依舊猥瑣,但是畢竟有覃家長老元尊師叔的光環在身上,所以並沒有人敢小瞧於他,反倒是不管到哪兒都是有人奉承。
雖然那時候修行界選舉了新的元尊,一片欣欣向榮的情景,但是普通人的世界卻剛好相反,外來的侵略者在中原大地上已經肆虐了好多年,各地都是戰火紛紛,民不聊生,所以各家修行者的外支家族也都沒有足夠的物資來供應修行者的巨大花銷。
在這種情況下,胡家過來求助覃家便讓別的早就依附的家族們不是太願意了,畢竟新加入一家家族那就意味著本就僧多粥少的物資又要多出一個分東西的人了。
就在大家都紛紛反對的時候,司馬洲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用罕見的強勢以覃門長老的身份同意了胡家的依附,當時司馬洲在與陳賦講這些的時候,神情很是恍惚,而旁邊自己的師伯呼延兆安卻一直用揶揄的眼神看著他。
司馬洲講這件事情的用意本是想著要讓陳賦明白就算是在修行界依然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與別的地方並無不同,而且還有一點就是讓陳賦最好性格不要那麼衝動,與人為善才是生存之道,畢竟水無常勢,誰也不能準確的預測到明天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隻是呼延兆安在旁邊持續不停的揶揄眼神和嘴巴裏麵不時響起的“嘖嘖”嘲笑聲卻讓這場談話無疾而終,以兩個老小孩兒的追逐打鬧收場告終。
當時的陳賦聽故事聽了一半,就感覺這件事情裏麵肯定有隱情,不然怎麼看司馬洲都不像是那種舍身取義的良好市民。隻是故事被呼延兆安打斷之後,接著便又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一時之間便沒有來的及問司馬洲後事如何。
現在看到胡師的表情,陳賦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對胡師說道:“師父生前確實和我提過胡家,隻是我由於與師父在一起時間太短,對於修行界的各家還不是很熟悉,並不知道貴門就居住在這裏,未經同意擅闖寶地,還請門主見諒!”
胡師聽到陳賦的話之後,神情有些悲痛的說道:“司馬師叔真的已經過世了?之前消息傳來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總覺得他老人家行蹤無定,指不定是有人放出的謠言。不知司馬師叔安葬何處?老朽要去拜望一下!”
陳賦看胡師的神情不似偽裝,回道:“師父安葬在離墟裏麵,有時間的話,我可以帶您過去。”
胡師卻對陳賦的話不置可否,語氣一轉對陳賦說道:“胡家門窄家小,就不留師弟了,這次的事情也算是誤會一場,我還要帶師兄回去治傷,師弟請自便吧!”
陳賦在看到胡師臉上的表情的時候,本覺得胡師應該是與師父私交不錯的,誰知道這老頭竟然話鋒一轉,便開始趕起人來了。雖然陳賦也不是說必須要進入胡家卻探個究竟,隻是這態度變化的也實在是太快了一些。
此時陳賦的身邊已經被陸續趕來的門人團團圍住,看那些人站立的方位,竟然隱隱有敵對的姿勢,陳賦到了這個時候反倒沉下氣,語氣淡然的說道:“走自然是要走的,隻是師兄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要準備趕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