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戰?借刀殺人誠可師(1 / 3)

不間斷的殺戮在兩軍交接的鋒線上演,晉軍陣線嚴整,所以傷亡略少,叛軍輕銳,攻勢雖然凶猛,但傷亡卻也勝過晉軍。

老將軍周處在陣中觀察著叛軍的攻勢,羌氐叛軍人數眾多,自梁山而下鋪滿了視野。叛軍的旗幟略顯散亂,畢竟羌氐不過是驅部民成軍,既無整訓也無軍械,這一路席卷到此也不過是經曆了些廝殺,繳獲了些官軍的武具而已。

周處冷靜的看著叛軍的旌旗變化,他看到敵人後方有兩隊旌旗緩緩向左右移動,齊軍在調度人馬。

“嗖”一支竹箭破空而來,

雪亮的劍鋒瞬間離鞘,周處拔劍一撥,箭頭就轉了向,一頭紮在地上,箭身尤自顫動不休。

“包抄。”老將冷靜的對叛軍動向做出判斷。

“是否令射士滯遲?”柄勳在一旁問道。

“不必。”老將軍沉吟了一陣後回答。

柄勳沒有質疑也沒有問為什麼,他清楚老將軍的眼光和判斷足以信賴,老將軍說不必就一定有不必的道理。

旌旗移動的不算慢,遠遠看去,旗幟迅速在叛軍陣後穿插。在這個移動的過程裏,柄勳看到旗幟之間漸漸越來越遠,像是扯開的布條一樣一點點散布開去。這時他聽到老將軍周處的聲音“果然是烏合之眾。”

柄勳心中恍然,周處判斷以叛軍之烏合必然隻能平推直取,分進合擊的本領是決然沒有的。

果然聽到周處下令道:“命令射士狙擊那兩隊人。”

“得令。”柄勳抱拳一禮而去。

柄勳直抵射士的陣地,他大聲呼喝傳達了命令,“射那兩隊移動的旌旗!”。校官的喊聲裏,晉軍的射士將一波波箭雨灑向了叛軍陣後正在穿插的兩隊人馬。

周處密切的觀察著箭矢覆蓋的效果,兩輪箭矢過後,兩隊移動旌旗已經明顯的進退失據,周處冷靜的等待後續走勢。

很快第三輪箭矢掠過陣前灑向了陣後旌旗處,然後周處就看到向著兩側穿插包抄的旌旗轉向了,旌旗的方向由兩側變成了直向陣前。

任回大罵:“豬玀!你們都是豬!”

任回乃是天水氐人,這一次羌氐掀起大亂,任回以氐人大族出身,複添勇武過人而被一路推舉為帥,如今見在大梁皇帝齊萬年麾下任蕩寇將軍一職。

梁軍兵多,晉軍兵少,故而齊萬年打算派遣兩路人馬包抄兩翼,他點了任回的將,任回奉命率領五百步卒迂回右翼。

然而梁軍本不過是一群活不下去的羌氐部民成軍,短短數月間還不足以讓這支隊伍變得訓練有素,而任回也並未在這數月間掌握馭兵之法。

任回指揮著他的五百人直接在梁軍密集的大陣中穿過,於是不同序列的人馬混雜在一起,任回的人不斷掉隊,他所經過的友軍陣線也被攪的亂作一團。

“別擋道!”“讓開!”“給我們讓個路!”“你們擋著道了!”

士兵的推搡和叫嚷不絕,並沒有上峰將校協調齊軍的大陣為移動的人馬讓出通行的通道,列陣待命的士兵也並非散開陣型的散列。

當任回的五百士卒衝出陣地的時候,他的隊伍已經散成一盤散沙。這就這個時候,晉軍的箭矢如約而來。

“啊!”“呀!”“哇!”慘叫此起彼伏,薄甲輕兵的羌氐叛軍對於官軍箭矢洗禮毫無準備,而且無從抵擋。

“快,衝呀!”,“衝上去,衝上去!”,“衝上過去,不能在這裏當靶子!”士卒亂哄哄的喊叫,中箭的捂著傷口在喊叫,沒中箭的嚷嚷著不想被官軍的箭矢來上一下子。

蕩寇將軍任回驅使人馬全速前進,他不想在箭矢的洗禮下整頓陣列,但這很快被證明是一個錯誤。

在箭矢壓力下的士兵變得暴躁而難以忍耐,陣型散的一簇簇的,任回再也無法有效的統禦士兵,一部分脫隊的士兵開始小股的向著陣前行動,並且這一趨勢不斷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