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溫石一愣,似乎是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這樣氣場的兩個人,怎麼看也不像是連身換洗衣服都沒有的人。
他又不能直接問出來。
氣氛陷入了莫名尷尬的僵持。
王三花沒啥眼力見,抓起一把瓜子,一邊磕,一邊努嘴嘲諷:“呦,我說老石,小姑子介紹來的,還真是兩位貴客哈。來別人家做客,什麼都不帶就算了,連自己的衣服都沒有?”
她扯著大嗓門,肢體跟著聲音一起用力:“這知道的,是來我們這裏做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收留的人!”
溫石現在雖然還是懵的,但也能聽出來,王三花說這樣的話太過分了。
他一把扯住王三花的頭發:“你瞎說什麼呢!”
王三花一看要被打,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掐尖了嗓子喊:“哎呀,老石,我跟了大半輩子,給你生了一兒一女,你現在竟然為了兩個外人打我是吧!”
溫石往旁邊呸了一口:“什麼外人,這兩個都是我妹的親戚!”
吵著吵著,兩人情緒一激動就要動手。
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麵的林盡染,顧不得在火盆前取暖,默默站了起來,退到權暮身邊。
衝他眨了兩下眼睛,意思是:要不要現在就跑?
他們的行李,丟在了火車上,現在回去找,估計是找不到了。
兩人很清楚這一點,壓根沒有要去找的意思。
不過比較重要得多東西,他們都貼身帶著。
行李裏都是溫潔和千贏,不放心,塞了不少所謂的外出必備用品。
吃的喝的玩的還有蓋的大棉被,確實還有給溫石夫婦一家準備的一整個行李箱的禮物。
那些身外之物,他們倒是不怎麼在意,丟了就丟了。
權暮皺了皺眉,他雖然不像林盡染,從小被科研院保護的太好。
但也不代表他就見過這種大場麵。
他從背後,捂住林盡染的耳朵,讓她背過身去。
“兩位,先冷靜一下。”
他從手上取下自己的腕表,遞給了溫石:“我們的行李丟在了半路上,溫姨和千叔給二位準備的禮物也一起丟了。這塊手表算是我們的一點小心意。”
溫石鬆開抓著王三花頭發的手,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塊外圈鑲了兩圈淺香檳色的碎鑽,看起來低調又奢華。
表麵漂亮的不得了,在竹泉村,溫石從來都沒見過,一塊手表能精致成這個樣子。
他又一次往身上擦了擦手:“我這老是得下地幹活,這表得挺值錢吧,我也用不著。”
溫石麵上有些為難,但還是默默伸出了兩隻手,恭恭敬敬地想去接。
沒料到一旁的王三花動作更快點,一把將權暮手裏的手表奪了過來。
拿在手裏仔細看著,眼睛滴溜溜地轉,嘴裏還不閑著,“切”了一聲。
“不就是塊手表嗎?我兒子說過,這玩意,最貴的也就五六百塊錢。”
溫石照著她的小腿,踢了一腳:“好好說話,人家這表,一看就不一樣!”
王三花把表護在手心裏:“你一個大老粗用不著,我們兒子還要出去在外麵撐場麵,這表就收著給兒子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