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陳子安的朋友——中部大陸第一醫師,穀默緣來了。
與鳳離想的不一樣,她本來以為這位大名鼎鼎的醫師是個須發皆白的老頭,但結果卻大大出乎意料。
這位大人物非但沒有花白的胡須與頭發,反而還擁有年輕俊俏的容貌,看起來似乎與陳天行差不多大的樣子。
鳳離很快明白了,這位大人物應該是用了某種藥劑保持容貌,又或者自身境界很高,完全不會老。
在陳子安的引薦下,二人相識。
隨後,陳子安又讓穀默緣為鳳離接上斷手,穀默緣此行的目的正是這個,自然不會拒絕。
在他給鳳離接手的時候,陳子安問:“這個手接上以後,多久能恢複如初?”
穀默苼答道:“大概兩個月左右,看個人體質,最快一個半月,最慢半年,期間還要吃三次藥。”
陳子安在一旁吐槽:“這麼慢啊。”
穀默緣抬頭看了他一眼,說:“你以為這是皮肉傷啊?能接上就已經很不錯了,能動更是個奇跡,你去外麵找找看,有幾個人能接上斷手的。”
“好好好,”陳子安說,“你繼續弄吧,我不說了,我閉嘴。”
穀默緣懶得理會他,繼續在弄,由於要用到針線的緣故,他提前為鳳離吞下了一種藥,類似於麻藥,能讓她暫時感受不到痛苦。
鳳離躺在床上,眼睛半睜半閉的看著。
穀默緣用某種粘稠的東西將兩邊黏在一起,當然了,那東西用的非常少。
雖然鳳離已經服下那種藥了,但這時候還是能感受到一點冰涼與刺骨般的疼痛,她低聲呻吟一下。
“喂喂,穀默緣,你是不是搞錯了啊?她怎麼在痛啊?”
穀默緣煩躁的抬起頭,說:“你能不能出去?陳子安,你這樣很打擾我!”
“我出去幹什麼啊?難道你想對她圖謀不軌啊?我可告訴你,穀默緣,這個女孩是我的女人,你休想動她!”陳子安認真且嚴肅的說。
穀默緣撇撇嘴,“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你要麼出去,要麼就安靜點別說話,不要打擾到我,不然我有可能傷到她的經脈,導致她這條胳膊都不能用了。”
陳子安一聽,當即閉上了嘴,在一旁靜靜看著。
穀默緣的動作又輕又慢,用那種粘稠的東西黏上斷手後,他就拿出幾根銀針,在斷處兩邊上下紮了幾針,鳳離感受到疼痛,微微皺了下眉頭,但接下來的一股冰涼讓她舒適。
用銀針紮進穴位後,穀默緣開始縫合傷口,他拿出了針線。
“喂,穀默緣,你用的是最好的吧?可別用什麼次等貨啊。”陳子安忍不住開口了,因為他看到穀默緣拿出的針線蠻土的,就是尋常農婦用的。
穀默緣瞪了他一眼,將針線收回去,又拿出新的一套來,金針銀線,看起來就氣派不少,陳子安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縫合傷口倒是一點不痛,這或許是因為她的穴位被點住了。
鳳離在縫合的時候睡著了……
正因如此,也讓陳子安嚇了一跳,他大罵穀默緣是不是庸醫,給鳳離醫死了。
穀默緣現在是懶得理會他了,所以把他的話都當作了耳旁風。
等到他縫合完傷口後,又掏出幾粒不同的丹藥來,交給陳子安,對他說:“這些丹藥你替她服下吧,對愈合傷口有幫助……然後,你出來一下,有些事情咱們該說清楚。”
陳子安輕輕點頭,穀默緣出去了。
他輕手輕腳的來到床邊,小心翼翼的掰開鳳離的嘴,將一粒丹藥慢慢塞進鳳離的嘴裏,接著,雙指並起朝著鳳離,海藍色的氣體從指尖冒出,慢慢飄向鳳離嘴裏。
重複幾次,陳子安終於將所有丹藥給鳳離喂下了。
他躡手躡腳的出去了,在關上門的那一刻,燭火搖曳兩下,熄滅了。
月亮位於西邊天空上,月麵朝西,是上弦月。
夜晚的時候,這兒倒是能感受到一點冬天,風稍稍有些冷,吹得人不得不掖緊衣服。
陳子安出了門,與穀默緣對視一眼,穀默緣給他使了個眼神,二人並肩行在簷廊下。
風吹得花草樹木搖曳,沙沙作響,碧綠的池塘泛起漣漪,一隻魚兒驀然躍出水麵,鱗片在月光照耀下閃閃發光,接著又落入池塘裏,濺起水花。
這邊的地麵上還有一些殘留的木屑,看來是沒有打掃幹淨。
陳子安與穀默緣慢步走著,他轉起了那串花梨木手串,發出響聲。
穀默緣似乎有些煩躁,他說:“你能不能停下?真吵。”
陳子安撇撇嘴,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說:“你要跟我說什麼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