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來了個大逆轉,高山說的你怎麼不聽我的,並不是說不讓他幫忙,而是責怪他怎麼將酒精弄在了地上,當時燃燒後鄭凱就嚇的將酒精桶扔在了地上,然後被高山踢的時候引發了更重的事故。
同樣的視頻,卻帶來了完全不同的結果,旁聽席的人都一片嘩然,很多人都變的更有興趣,那幾個法律板塊的記者也驚訝的看著劉孝天。
他們也算是半個專業人士,清楚剛才這一回合的較量結果,劉孝天來了個完美的大反擊,不僅之前趙民贏用高山塑造的形象完全喪失,他們獲得的同情也在漸漸消失。
原因很簡單,高山並不是阻止了鄭凱,他們之前自己卻這麼說,現在真相大白,每個人都會有一種被欺騙了的感覺,這股信任也就減少了許多。
趙民贏自己也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自己驚心準備的證據,對方竟然還有這樣的破解之法,這一會他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不可否認,這次劉孝天於的漂亮,這樣的證據隻有他拿出之前視頻之後,才能出現這樣完美的效果
局麵已經發生了轉變,漸漸人們的同情心開始在鄭凱這裏。
事實上鄭凱這次確實犯了錯,他是主動要求去拿的酒精桶,是他去為飲水槽加的酒精,是他製造出了這起事故,但因為兩句簡單又不同的話,卻讓眾人完全改變了態度,就好像高山命令鄭凱這麼做似的,這樣的話事故的所有責任都在高山那裏了。
胡律師悄悄對劉孝天伸了伸大拇指,眼睛也變的更為明亮。
這個證據胡律師之前就知道,但她並沒有看中,這樣的證據他們之前就已經提起過,隻是形式不同罷了,這樣一句話隻能證明鄭凱的行為是得到了允許。
就這樣一個簡單不起眼的證據,用在不同場合的時候,竟然起到這麼大的作用,一下子完全扭轉了局麵,之前還很被動的他們,現在立刻揚起了頭,相反,對方則非常的被動。
鄭凱的母親又激動的叫了起來,好在隻叫了一聲就停了下來,沒讓法官驅逐她。
趙民贏愣了有半分鍾,嘴角突然露出絲笑容,心裏竟然為劉孝天這次的辯護叫了聲好。
他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仔細,連這麼一點小細節都注意到了,但這更證明了對方的厲害和難得,這樣的小細節就算注意到,也不會太認真,哪怕認真了,他不出示之前的證據這份視頻就沒多大的用處,隻有兩份視頻放在一起,才能凸顯其中的作用。
根據對方的所作所為,很顯然他們是精心做了準備,為了就是等他這份證據,對方怎麼會知道他會有這樣的證據提供?
趙民贏不會去懷疑身邊的助手,也不會懷疑對方竊密什麼的,造成這一點的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對方的細心,對方已經仔細看過視頻,從中找出所有可能成為漏洞的東西,進而進行補充,這樣的細心才能有這樣的結果,這一次他輸的不冤。
隻是這一回合輸了,整場官司並沒輸,趙民贏很快調整思路,再次進行辨證,他改變了方略,將一份事先準備好的證據不在拿出來,而開始進行有責舉證。
有責舉證,首先承認自己的責任,但對方並不是無責,這是一次雙方都有責任的事故,接下來的關鍵就是如何定責,誰的責任重,誰的責任輕。
趙民贏不愧是有名的大律師,這一改變立刻扭轉了局麵,也讓劉孝天他們很多事先準備的應對喪失了作用,不過對方已經認責了等於輸了一半,他們接下來也改變策略,開始為辯護人減輕責任。
從一開始,雙方都清楚這不可能是一起無責判決的官司,不可能責任都在一個人的身上,之前的辯論說白了隻是測試,現在才開始真刀實槍的上陣,開始為自己的代理人爭取一分一毫的利益。
都有責任,誰的責任又成了關鍵,雙方唇槍舌戰,各種精彩不斷展現,這場庭審直到中午才結束,結束後胡律師和趙民贏都感覺很疲憊,劉孝天則還是非常有精神的樣子,幾乎一點都沒改變。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隻是跟著來一趟,知道的人才明白,上午這場庭審他可是主角,和趙民贏有著精彩的辯論。
第二次庭審結束後,判決很快便出來,雙方都有責任,高山攜帶酒精是這場事故的主因,負主要責任,鄭凱負次要責任,責任比例則為八比二,也就是高山占據高達八成的責任,鄭凱則負責兩成。
八比二,對胡律師來說已經是勝利,她之前想的可是七比三,能有這樣的比例就是勝利,現在幾乎是完勝。
趙民贏心中之前的底線是五比五,現在顯然沒有達到,也等於說這場官司他輸了,但輸的心服口服。
按照比例劃分,鄭凱要承擔高山兩成的醫藥費,同樣,高山也要承擔鄭凱八成的醫藥費,雙方庭下協議,最終達成了和解,各自負擔自己的醫藥費,不在追究此事。
官司結束了,結果也讓委托人滿意,劉孝天他們這次也算是真正的贏了,雖然贏的很難。
劉孝天也經曆了很多場庭審,這一場是最耗費他精力,同時也是最刺激的一場,那點精力倒沒什麼,哪怕這樣連續一個月,不吃不睡他也沒有任何問題,他可是神將,他的體質不知道比凡人好了多少倍。
倒是這樣難得的刺激,讓他心裏有點小小的激動。
另外庭審的那些記者們也都滿意而回,他們已經開始想著怎麼報道這次的庭審,特別是法律板塊的那兩名記者,記錄下了這次庭審的所有經過,準備回去發表,做一個典型的案例。
這次的庭審,絕對有當成案例的資格,非常的精彩。
“你叫劉孝天是吧,非常棒的一個小夥子,我已經好幾年沒輸過了,但輸給了你,不虧”
雙方協商後,趙民贏微笑朝著劉孝天伸出了手,之前他們在庭上是對手,是敵人,但下了庭這種敵對就不複存在,他們一樣可以作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