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小酒把老爺子喝美了,把剩菜和剩下的半斤酒打包帶回家,帶著返聘擔任總工的美夢入睡,劉驍則轉去醫院探望李喜。
醫院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李喜的身體底子很好,已經從icu轉到普通病房,壞消息是因為顱腦受傷,他缺失了一部分回憶。
王大錘穿著一身阿迪達斯運動服坐在病床旁照顧李喜,病人已經醒了,但誰也記不得,頭上包著紗布,懵懂半躺著,任由王大錘往自己嘴裏喂飯。
劉驍拉了張椅子坐下:“李喜,你還記得我不?”
李喜搖頭,他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現在被灌輸的都是金大班現編的,說他叫李喜,二十歲,是一名鋼筋工,幹活的時候墜樓摔傷,家裏沒啥人了,隻有一個表哥王大錘,而劉驍則是李喜的恩人,給他出錢救命的人。
雖然不認識,不妨礙他表達感謝,李喜的大腦深處還帶著一些古代的印記,他雙手抱拳行禮,說的話和當初王大錘如出一轍,救命之恩不言謝,以後這條命任恩公差遣。
劉驍問了值班醫生,李喜的情況比較樂觀,他的大腦受到劇烈震蕩,核磁共振發現顳葉內側海馬體受損,影響到陳述性記憶,但不會影響程序性記憶,比如遊泳啊開車啊操作機器什麼的依然掌握。
“那他什麼時候能恢複記憶?”劉驍問。
“這個不好說,也許什麼事情和人刺激到了,就能恢複,也有可能這個進程要延續幾年,十幾年,甚至一輩子也不會恢複了。”醫生說,“多讓親戚朋友陪他說話,講講以前的事兒,即便記不起來,也能重新建立起一套新記憶,人還是原來那個人,相當於電腦格式化,重裝一個新係統。”
劉驍懂了,反正李喜也回不去了,不如留在身邊用,反正自己正是用人之際,王大錘和李喜和這個世界的關聯不深,隻會更忠於自己。
回到病房,劉驍輕拍李喜肩膀說:“李喜,你不記得我沒關係,出院之後跟我幹,前途無量。”,別的話也沒多說,領導視察總是這麼匆忙,緊跟著他就出了醫院,直奔大潤發。
大潤發不僅有超市,還有配套商場和餐飲,劉驍先去賣金銀珠寶的地方,售貨員們都是人精,看他一個還穿著校服的少年經過櫃台都懶得招呼,隻有一個剛入職的的女孩上前禮貌詢問:“需要點什麼?”
“純銀類的。”劉驍說,“最好是銀錠子,銀條,銀首飾也行。”
女孩就拿出幾個仿古的銀錠子來,五十克的418元,一百克的788元,五百克的3850元,一千克的7750元。
“我都要了。”劉驍說,這種現代工藝生產的銀錠是999的純銀,上麵標注克重,還有招財進寶或者福字圖案,還會配上精致的木盒,令人賞心悅目。
一家店其實沒多少存貨,女孩第一天上班就拉了個大生意,激動地不得了,說我去調貨,要多少有多少,劉驍說那倒不必,拿點銀鎖,銀碗筷也行。
於是乎,這個穿校服的少年將櫃台裏的銀器一掃而空,在其他櫃台大嬸阿姨們羨慕的眼神下付款買單,然後拎著一袋子銀器去了超市。
在超市裏,劉驍買了大量的土豆,便宜的散裝大米,冷鮮豬牛羊雞肉,油鹽醬醋,白酒洋酒,方便食品,醃臘製品,飲料,衛生紙、洗化用品,罐頭,鐵鍋,在五金區還買了手鋸和斧頭、鉗子,盒裝的木螺絲和水泥釘,便宜的花睡衣和老頭布鞋也買了一大批,最後是超市的理貨員推著十輛購物車幫他們送到地下停車場的。
麵對小山一般的貨物,劉驍感歎金杯海獅還是買小了,過些日子賺了錢,就換一輛福特猛禽皮卡,既能裝貨,還能裝逼。
在回去的路上,劉驍看到夜色路邊的二十四小時藥店,便讓謝強靠邊停車,下車走進藥店,要買皮膚吻合器和抗生素。
店員懵懂無知,根本不曉得什麼皮膚吻合器,抗生素倒是有,各種頭孢,各種沙星,但屬於處方藥,有錢也不賣給你,沒辦法劉驍隻好買了一堆紅黴素金黴素的眼藥膏,還有降壓藥止疼藥治感冒的藥,創可貼碘伏酒精棉簽,拎著大塑料袋出來,旁邊是個夜市攤點,本來很多人正在吃飯,這會兒卻圍在一起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