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寬海(1 / 2)

這場一挑多的群架打的漂亮,劉驍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目睹過戰爭,但戰爭和民間鬥毆不一樣,更多是團隊協作,實力對抗,沒什麼花哨,就是硬拚,而民間鬥毆的觀賞性就強了許多,那和尚一身武藝出神入化,可以想象和尚和王大錘單挑的情況下,能打兩到三個王大錘。

可惜是個雲遊和尚,沒法收入囊。

劉驍再看樓下,那和尚已經坐在小攤前,要了三碗茶泡飯,風卷殘雲一般吃著。

“那和尚,可敢吃肉?”劉驍居高臨下喊了一聲。

和尚抬起頭來:“出家人不敢挑剔施舍。”

這話沒毛病,和尚化緣,施主給什麼就吃什麼,哪怕是紅燒肉也無妨,這才是正道理,和尚不殺生,不吃專門為自己而殺的動物,但是對於現成的葷腥施舍,是來者不拒的。

劉驍讓人送一個豬肘子,和尚也不客氣,唱了個喏,徑直大快朵頤起來,他吃肉的速度很快,吃完兩個油手在僧袍上胡亂一擦,摸著肚皮,大呼痛快。

樓上這兩桌吃完了,結賬下樓出門,和尚也吃完了,背起行李,他的行李是一個竹編的籠箱,上頭帶著遮陽擋雨的頂棚,很是別致。

和尚大冷天吃穿著撕破的單衣,赤腳穿芒鞋,一頓飯吃的頭頂熱氣直冒,他的方向也是碼頭,兩邊隔著路的攤子,並肩前行。

劉驍扭頭看和尚,和尚也扭頭看劉驍。

和尚咧嘴笑了,一口白牙耀眼,忽然他嘿嘿一笑,健步如飛,劉驍也加快腳步,兩邊就像是競走一般,邊走邊扭頭看著對方傻笑。

劉驍暗下決心,一定要和這位和尚交個朋友。

和尚前方有個慢吞吞的老人家拄著拐杖在走路,等那和尚腳步接近,老人竟然失足摔倒,和尚上前攙扶的一瞬間,劉驍有種不祥的預感乍現。

果然,那老人猛然變得迅捷無比,抬手就是一把石灰灑出,和尚猝不及防,被砸的滿臉都是,眼睛裏進了石灰睜不開,變成了盲人。

四麵方衝出一群手持利刃的凶徒,和尚雖然暫時不能視物,但手腳還利索,他回手從籠箱裏抽出一把戒刀,揮舞如風。

戒刀是僧人的工具刀,短小無尖,但風快無比,凶徒們不敢上前,其一個狡詐的家夥悄悄拿起長竹竿製造動靜,趁著和尚分神,一群人撲上去就砍。

事發突然,劉驍等人甚至來不及反應,再說兩者之間隔著攤販雜物,一時間也跨不過來。

眼瞅著和尚被人砍刀,樸刀劈砍皮肉的聲音不絕於耳,劉驍拔槍了,這回他用的是九毫米的fn35。

槍聲響起,一個凶徒倒地,再一聲,又一個被爆頭。

巨大的槍聲並沒有將市集上的人嚇得四處逃竄,相反他們都呆呆看著,這年頭的人對槍是沒有概念的,不知道怕。

於化龍等人亮出兵刃,踩著飲食攤點的桌子過去,殺散凶徒,將和尚從血泊扶起,和尚滿身刀傷,深可見骨,幸運的是全都是砍傷沒有刺穿傷,沒傷到內髒。

劉驍當機立斷,先止血,再抬到船上去救治。

和尚臉色蒼白,神誌清醒,他聽出是劉驍救了自己,放下戒備,隻嚷著說眼睛看不見了,要拿菜油來擦才行。

“放心,給你用色拉油。”劉驍說。

此處距離船隊駐地很近,眾人七手腳將和尚抬上船,廚子拿來一瓶清亮透明的油,慧娘拿了一根羽毛,輕手輕腳幫和尚將眼裏的石灰清除掉。

王洛嘉還貢獻了自己的明目滴眼液,擦完清洗眼睛,和尚終於能看見了。

趁和尚擦眼睛的時候,胡懋林翻了和尚的行李,籠箱裏有一床破被,一個錫做的缽盂,一些裝有丹藥的小瓷瓶,還有一張度牒,就是僧道出家之人的身份證明,上麵寫著該僧的法號和出家寺院。

法號寬海,寺院是嵩山少林。

和尚擦眼睛的同時,也被剝了衣服躺在桌子上,一船人麵對駭人的傷口束手無策,樸刀砍的大口子又深又長,隻是沒傷到大血管,不然都挺不到現在。

劉驍有辦法,他拿出一個訂書機一樣的東西,問和尚怕不怕疼。

“貧僧不怕疼。”和尚說。

劉驍也是第一次使用這種先進的傷口吻合器,先用酒精消毒,再啪啪一頓猛訂,傷口至少是合攏了,再敷了金瘡藥,用繃帶纏上。

包紮傷口的時候王洛嘉一直蹲在旁邊流口水,這和尚著實是帥,年紀也不大,最多三十歲,不留胡子,一身古銅色腱子肉活像大號的牛蛙,真不曉得一個吃素的和尚是怎麼練出這一身肌肉的。

“貧僧法號寬海,多謝救命之恩,阿彌陀佛。”和尚雙手合十,表示感謝。

“那你認識一個叫法海的麼?金山寺的。”王洛嘉問道。

寬海和尚露出迷惑的神情:“法海禪師是唐朝人物,怎能不知”

王洛嘉說:“那法海是不是專門拆散人家婚姻的壞蛋?”

寬海和尚看了看王洛嘉,就像看傻子一樣。

王洛嘉換了個話題:“那你會不會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