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楚楚那丫頭還好吧?”
武鄴額頭地青筋忍不住跳了幾下。
白靖容饒有興致地問道:“怎麼了?她不好麼?”
“不是!”武鄴咬牙道:“一個小丫頭罷了,有什麼好不好的?難道你以為我對付不了?”
白靖容掩唇笑道:“那丫頭年紀小,隻怕是有些倔強,無妨的,日子久了自然就好了。”
“公主說的是。”武鄴垂眸道:“再說了,一個小丫頭哪裏比不得上公主您啊。”
白靖容請哼一聲,道:“你倒也不必說這話哄我,我老了,哪裏比得上小姑娘新鮮?聽說這兩天你都沒讓那丫頭出門?”
武鄴不大。
白靖容見他有些不悅地模樣,含笑道:“好了,我不說就是了。我可沒有故意派人監視你的意思,隻是那小丫頭好歹是我養了好些日子的,給你我還有些舍不得呢。”
武鄴道:“我自然沒有怪公主的意思,若早知道公主如此不舍,我不要便是了。”引那麼個災星進門,他這兩天悔得場子都青了。
“今晚的宴會,要不要帶來丫頭進宮來瞧瞧?”白靖容問道。
武鄴道:“算了吧,一個沒名沒分的小丫頭,別跟著來添亂。”
“怎麼?我想見見她都不成?”白靖容作出不悅的模樣,嬌嗔道。
武鄴道:“公主想要見她直接召見便是,若實在舍不得,我將她還給你便是。放心,我沒動她,公主還是可以繼續讓她做你的兒媳婦。”
最好讓她禍害死姬湛!
“你沒動她?”白靖容懷疑地看著他道:“我可不知道你是如此憐香惜玉的人。”
武鄴輕哼了一聲道:“那丫頭尋死了,我可不想弄得鮮血淋漓的,不就是個女人麼?又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絕色。”
“……”她收到消息是武鄴不讓她們見楚楚,院子裏還叫了大夫。
她以為是武鄴將人給弄傷了不願意讓她知道,原來是那丫頭自殺了麼?
“嚴不嚴重?能不能讓她進宮來讓我瞧瞧?”白靖容想起那個小姑娘,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自己心裏是個什麼感覺。
貞潔什麼的,對她、甚至對許多蘄族王庭的女子來說,都太過遙遠了。
她都有些忘了,這丫頭也有一半的血統是中原的。
或許她的父親也教過她不少中原女子那可笑的貞潔觀?
“差點把自己的手給廢了,公主想見我讓人帶她進宮來便是。”武鄴不耐煩地道。
“不過是個小丫頭,公主一直跟我提她做什麼?”
“好,不說就是了。”白靖容笑道。
兩刻鍾後,武鄴從白靖容的宮中走了出去。
走出大殿時他看到了曲放正抱劍站在屋簷下的柱子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武鄴請哼了一聲,越過他揚長而去。
直到走出去很長一段距離,武鄴腳下才突然一頓。
曲放在上雍一住好幾年,徒弟還是謝衍的心腹,他正巧趕在這個時候回來,真的是為了白靖容麼?
他真的沒有認出攝政王妃?
武鄴並沒有放慢腳步,到了這個地步,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傍晚時分,王宮門外漸漸變得熱鬧起來。
穿著各色服飾的各種膚色模樣的使者們紛紛到來,在王宮外的侍衛和官員的引領下朝著宮中走去。
駱君搖並沒有跟著這些人一道從王宮的正門口排隊入內,而是與兩天前出來的時候一樣,從王宮另一側最靠近太後宮中的門進去的。
她特意卡著時間進去,走進白靖容宮中的時候,姬湛已經派人來請太後去參加宴會了。
白靖容看了看駱君搖,發現她的小臉比往常蒼白了一些,就連嘴唇都沒有什麼血色。
脖子上還有一道血痕,左手被紗布包得嚴嚴實實的,不自然地垂在身側一動不動。
走得近了,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摻雜著草藥的味道。
如果說之前的駱君搖像是一朵生命力旺盛的野花,這會兒看起來就像是一朵蔫噠噠的,被烈日炙烤過,被冷霜打過的野花了。
“你這丫頭……”白靖容憐惜地道:“怎麼這麼倔呢?我不是跟你說過,過段時間就接你回來麼?”
駱君搖低下頭,怯怯地道:“對不起娘娘,我讓您失望了。”
白靖容輕歎了口氣,道:“罷了,你既然不願意,我已經跟武鄴說過了,過了今晚你就依然留在宮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