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蘇夜驚訝的重複道，“為什麼，是左眼？”
為什麼不是別的零部件呢？
但主人格明顯不打算解釋這件事，他隻是說：“你可以選擇接受，也可以選擇將我封存，而你，作為一個沒有吸引任何傳說印痕的半成品怨種進入到組織當中。
這些都是你的選擇，我是從虛空中誕生的，我一無所有，所以，我，無所謂。
這是一筆交易，而選擇權取決於你。”
主人格的話讓蘇夜陷入了沉默。
如果真的讓他作為一個沒有任何能力的半完成怨種，組織會做什麼？
自己多年以來投資的試驗品，最終的結果反倒是個平平庸庸的廢物……那倒不如讓這個廢物發揮出最終的剩餘價值——被研究。
可偏偏他並沒有任何辦法——至少現階段沒有任何辦法能讓那個詭異的金字塔離開自己的身體。
研究……他突然注意起了這個單詞。
腦海中不由得開始浮想聯翩，他想到了那個昏黃燈光下的屠宰台……和那個雪白燈光下的手術台。
鮮血的顏色將這兩者漸漸的染紅，恍惚間，它們似乎成為了一樣的東西。
這個嚴謹認真的字眼什麼時候在自己這裏變成了殘忍與瘋狂的代名詞呢？
他抿了抿嘴，然後看向主人格。
主人格沒得選擇，他是光腳不怕穿鞋的，本身就是白來的，再扔出去也不會心疼。
蘇夜也沒得選擇，在組織的嚴苛關注下，沒有任何能力的話，那也隻有死路一條。
那麼，答案很明晰了。
“好吧……我接受。”他說道，而主人格也露出了不出所料的神色。
“那麼，拜托了，另一個我！”
“別價，我不穿高叉黑絲兔女郎裝。”
“……那我該怎麼稱呼你？”
“路星嵐吧，這個名字很好聽。”
路星嵐...這個名字似乎和很久之前，另一個人的名字重合在了一起，可，時間不對啊？
按理說，主人格應該不知道米星嵐這個人的啊？
“……你開心就好。”半天，蘇夜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像是沒發現臉色異常的蘇夜，路星嵐揮了揮手：“準備履行承諾吧。”
蘇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自然會履行承諾……但你也不要忘了你的，不要忘了這，是一場交易。”
說罷，他放鬆了一點對自己身體的掌控，讓路星嵐掌控自己的左眼。
左眼先是有些癢，隨後是一絲冰涼，最後則是木然，完全喪失了任何感知。
他知道，路星嵐已經完全掌控了這一隻眼睛，不過這是交易的一部分，接下來，該主人格履行自己的承諾了。
意識空間內，翱翔的金字塔下麵，五個靈魂像是一體一樣貼合到了一起。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從他的內心中升騰起來。
身體仿佛多了一些什麼東西，就好像是呼吸，翻身，睜眼一樣的本能。
他的身體在隨意的拔高，降低，肢體在快速變得消瘦，皮膚粗糲異常，像是年邁的枯樹。
他的右眼中散發出了猶如實質的紅芒，以至於瞳孔也消失在了這鮮豔的紅色中。
“應該，不止這一種能力吧？”
他問道。
“但是這三種力量的屬性實際上是有所衝突的，而以你目前的軀體無法同時承載這三種力量，甚至長時間身體內部隻存在一種力量也會對你的軀體造成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