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走廊中,無數血肉的花在隨著腳步聲的到來,而將自己悄咪咪的塞回到牆壁中。
戰術靴有力的踩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回響。
不過很快,聲音的主人便見到了他此行的目的之一。
“陳景凡先生,您好,我是曉夜組織下轄特別行動二隊的隊長。
恕在下因為職務不便無法向您報出姓名,請多多諒解。”
陳醫生眼前的是一位全副武裝的士兵,臉上的防毒麵具將他整張的臉藏了起來,在外部完全不能觀察到一絲一毫的蹤跡。
身上穿著樸實無華的防彈衣,灰黑色的手套將衣袖包裹進去,戰術靴也將褲腳勒緊,完全沒有一點皮膚裸露在外麵。
即使在冬天這也是令人感到憋悶的裝束,但眼前這人似乎並沒有任何不適。
害怕空氣?還是他的皮膚和別人有所不同,隻要被看到一點就容易被看出底細?陳醫生暗自想到。
可是符合這兩點的傳說印痕實在是太多了,甚至就不算傳說印痕,現實生活中也有很多符合這一點的病症。
實在是無法推斷出什麼有用的信息,看來蘇夜要失算了。
想到這,陳醫生不由得捏了捏自己那根比中指要長的多的食指。
蘇夜走之前通過人體蜈蚣能力的下級應用將自己食指的前端骨骼嫁接到了陳醫生手上,如果有什麼情況陳醫生可以直接通過這根手指直接和他對話。
或許是見陳醫生沉默的太久,士兵發話了:“您是有什麼不便之處嗎?
還是說在下的裝束有什麼不妥之處?”
“啊哈哈,並沒有,來來來,請坐請坐。”陳醫生將士兵引到院長辦公室,檀木的桌子上早就有擺好的一壺茶和兩盞杯。
“你的茶......我真的能喝?”語氣一直很淡漠沒有波動的他此時卻出現了一絲絲的遲疑。
之前那場戰鬥已經被報告上去了,雖然曉夜在這就隻有一個連正式成員都算不是的李宇程,但是架不住這麼一個大型組織在每個成員身上都裝了監控信標。
於是他們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那場戰鬥的勝負.....並沒有勝負。
安東沒拿走想要的東西,而陳醫生看似趕跑了安東,自身大部分的血肉儲備也幾乎消耗殆盡。
在先前和安東的雷電對拚,陳醫生可以算是一條命去了七八,最後憑借著對安東的了解勉勉強強趕跑了他。
那安東本身就是一個心智並沒有成熟的小孩的靈魂,被硬生生的塞進了一個成年人的軀體裏,但不管他有著多麼強大的力量,出於人類的本能,挨打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找家長告狀。
所以,你首先得讓那個孩子,感受到疼。
那麼問題來了,像陳醫生這樣一個破種剛剛完成的勉強能算上是二階控靈者的萌新,該如何讓安東這樣一個五階控靈者——至少掌控了五階的身體——感到疼痛,感到委屈?
陳醫生給出的答案卻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普通:一杯茶水。
隻是一杯茶水,便讓一位五階控靈者體內長出了血肉之樹,被迫散掉自己原本人形的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