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淩青的話,長孫懿心底慢慢變涼。
“說到底,你的心底隻有他一個人。”
“也對,比起我,你更先認識他,那麼多年的感情怎麼會是我能摻和在其中的。”
長孫懿嘴角慢慢下壓,眼底再沒有了光芒,漆黑如深淵裏的漩渦。
淩青抱緊了懷中的衣物,狠下心道:“如果你非要這麼想也沒辦法,我還有事現先走了。”
“騙子……”
男人的聲音輕不可聞,壓抑著痛苦。
淩青的腳步停頓了下,若無其事的抱著衣衫去了別處。
她剛入了門,正準備還衣服的時候,發現碧璽躺在床上。
匆匆一眼,淩青瞥見他未穿上衣,這人明明可以自己變幻出衣服,可就是不穿。
她低著頭不去看,可碧璽身上的傷疤依舊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
淩青記得他身上的傷,全是他為了保護自己而留下的傷。
“師兄背上的傷還沒好,可需要我幫你治愈,好去掉這些疤?”
“小青兒可是長大了,便嫌棄哥哥身上的傷醜?”
他撥開胸膛前的長發,指尖繞氣一截束好,也因這個動作露出兩尺長的疤,冷白的肌膚上平白多出道疤,看著猙獰恐怖。
碧璽低頭凝看著它,撫了撫,輕笑:“確實醜了點,那你來幫我修複一下吧。”
說著,他就就反側將更多的傷疤露出來,沒有精神力的遮擋,猙獰的疤痕宛如蟒蛇纏繞他身。
淩青心底一陣抽痛,指尖撫摸上去,仿佛看到了那日他代替自己受到的致命傷。
“不醜,隻是師兄你一向愛惜羽毛,平日裏手指頭割了都要抹藥,我想幫你修複好。”
碧璽沒說話,很快淩青就發現不對勁,這上麵的傷修複不好。
“是不是沒修複好?絞龍毒牙的毒沒那麼好解,能解就好了,這點疤算不得什麼,反正師兄是男人,不是你傷著就好。”
碧璽扯上衣服,將疤痕給擋住。
淩青眼底酸澀,如果不是他當時從絞龍口中救下自己,如今她早就不在了。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很多次數,淩青心想自己可能真的有些偏心,師兄對她而言,不僅僅是從小就喜歡的男人,那麼多年的相伴和教導。
從有記憶開始便是師兄陪著她,他們都是一個人,可一個在過去,一個在未來,淩青私心裏更看重陪著她度過那些時光的男人。
短短幾秒鍾,淩青想了很多,一個無意間抬眸看到碧璽脖頸的透白。
她臉色也隨著一白,而對方像個沒事人一樣。
“怎得這副模樣,師兄又不是要死了,隻不過是快要回去了而已,等小青兒願意回來的時候,不又能看到師兄了嗎?”
碧璽低笑,撫摸著她臉頰,語氣開始有些落寞:“我來此帶著私心,其實師兄也怕小青兒不願意回去,眼下看來還真是這樣。”
等等!
淩青心底的哀傷瞬間被衝淡,狐疑的望著碧璽:“還有件事情,師兄是不是忘記說了?”
“什麼?”他壓下後麵煽情的話,望向淩青。
“師兄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封印我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