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跟顧長清同住的事,沐嫣然自然樂意之至,求之不得,哪裏還敢有意見?
孫萬年提前打過招呼,所以沐嫣然就這麼安安穩穩地住了下來,並沒有受到多少刁難。
在孫萬年和石隆這些護衛眼裏,她跟顧長清兩人是夫妻,新婚,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住在一起沒什麼奇怪的。
而荊博那邊也沒動靜,沐嫣然猜測,想必是荊博以為他們以夫妻關係做掩護,自古以來,官吏暗訪,為了掩人耳目,通常會化作兄妹父女,至於夫妻更是常見。
而柱子那邊對於她南疆女的身份深信不疑,在她的描述裏,她可是廢了大力氣才得到顧長清,一起住才正常,分開住才詭異。
是以,雖然沐嫣然和顧長清並沒有刻意算計,並且在不同的勢力麵前身份人設都不一樣,但卻奇怪的共存下來。
所有人都覺得這才是對的,竟然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
畫麵詭異又和諧。
沐嫣然在孫府算是紮根了,好吃好喝,自由的很,想去哪去哪,根本沒人攔她。
“米蟲生活,莫過於此,這就是我要的幸福啊!”
沐嫣然日常飯後消食,顧長清去值班了,她懷裏揣著金蠶和銀線蠱,慢騰騰的在孫府小道溜達著。
她嘴裏哼著我要穩穩的幸福,忽然聽到碎裂的瓷片聲。
這動靜把她給嚇了一跳。
金蠶也探出頭來看情況,一邊還不忘記安撫旁邊的銀線蠱。
它們蠱蟲對聲源天生敏感,銀線蠱又剛破殼,更是容易出現應激反應。
沐嫣然順著動靜過去,在孫府過了幾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安生日子,她便對八卦尤其感興趣。
離得近了,就看到柳心滿頭是血的出來。
沐嫣然一瞬間恍然大悟,怪不得敢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原來是孫毓秀的院子。
“這是孫大小姐又發脾氣了?”她同情的看了兩眼柳心。
哎,這姑娘也是可憐,放在現代,那就是時薪萬加的高級護工,偏偏在古代,還跟著孫毓秀這麼個暴躁主子,三天兩頭就要見血。
真是小可憐。
柳心看到是她一時愣住,等反應過來連忙低頭。
沐嫣然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一時有些無語:“行了,別躲了,這麼大的傷口,滿臉的血,你頭再低,哪怕是低到地上貼著也藏不住。”
這柳心,隔這跟她表演掩耳盜鈴呢?
柳心還是沒抬頭,但片刻之後,竟然抽噎起來,肩膀一聳一聳的。
沐嫣然心裏忍不住反思,難不成是她剛剛語氣太重了?
“不怪小姐,小姐也有小姐的苦衷,她隻是心裏太苦了……”柳心語氣裏沒有半分怨懟。
沐嫣然在旁邊聽的一頭黑線。
這丫頭就是傳說中的聖母吧?被人砸成這樣還在為她開脫呢?她今天算是見識到活的了。
“苦?眾生皆苦,人活在世上,哪有不苦的?”
“苦就是能做惡的借口嗎?”
沐嫣然一句一句丟過去,柳心眼神閃爍,看著她的眼神像是看著某種驚世駭俗的怪物。
“苦不是作惡的借口,但權利是,尊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