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相爺,依您看該如何是好?”荊博也沒了主意,照陳仲然的話說是進也不能退也不能,他們徹底進了個死局了?
陳仲然焦灼的在原地踱步,最終惡狠狠地一拍桌子:“如今隻能靜觀其變,陛下對太子的猜忌已經達到了頂峰,太子這次非死不可,隻要太子死了,到時候,他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兒又能如何?”
聽了這話,荊博也放下了心:“您說的是,是臣不夠穩重。”
而此時,太子府。
蘇婉柔看著回來的顧長安和沈之璵,終究沒忍住眼裏的淚,哽咽出聲。
“回來就好……”
這些日子她一直擔驚受怕,生怕他們兩個在外麵出了事,如今看著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他這顆提著的心才終於能夠放回肚子裏。
確認顧長安和沈至於沒事,她才注意到二人身後的顧長清,看著他那張臉,蘇婉柔不自然的愣了一下,隨後才扯出來一個複雜的笑。
“是長清吧?你跟你母妃長得一模一樣。”
從她臉上的神色,顧長清也能猜出來一點,是以聽了並不覺得奇怪。
對她恭敬行了個晚輩的禮儀,沐嫣然在旁邊學著他的模樣,勉強也還算像模像樣。
蘇婉柔心思五味雜陳:“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你竟然也成親了,姐姐在地下,也該欣慰了。”
聽她一連提到兩次自己的母親,顧長清皺了皺皺眉頭,繞過了這個話題,問起了正事。
“太子何在?”
聽到他提起太子,蘇婉柔臉色迅速的哀婉了下來,整個人枯敗下去,像是一朵飽經風霜的富貴花。
“太子已經被陛下召進宮去,昨日便進去了,我一波一波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個個沒能回來……”
沈之璵雖然心裏早有預感,但沒有想到事情已經嚴重到了這個地步。
“怎會如此?太子好歹是陛下的親骨肉,虎毒尚且不食子,陛下就當真一點都不念父子之情了嗎?”他眼裏出現迷茫之色,後背發寒。
自從陛下年紀越來越大,身體日漸虛弱,他便開始向往起永生,每日尋仙問道,修煉丹藥,漸漸的便越來越多疑暴戾,隻要稍微不順他的心,便血濺三尺。
這樣的天子連自己親兒子都不放過,他們這些做大臣的又哪裏能睡得著?
顧長安在旁邊聽得心生憤慨:“我去宮裏將父親換回來,皇爺爺不就是想有個人控製在他手裏求個安心嗎?那究竟是我被困在宮中,還是父親被困在宮中,又有什麼差別?”
父親早年出去賑災,身子落下了病根,如今進了宮,哪裏能被皇爺爺這麼折騰?
他還年輕,總能撐過去的。
“放肆,這時候你還由著你的性子胡來嗎?你是嫌還不夠亂嗎?”蘇婉柔沒了剛剛的脆弱,厲聲嗬斥,太子妃的氣場全開,跟剛剛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沐嫣然在旁邊看得有些驚訝,不愧是能坐上太子妃之位並為太子生下一子的女人,這身氣勢,一般女子哪裏能有?
也隻有她在,才能鎮住如今人心惶惶的太子府,使得太子府至今還沒能出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