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蕪他們燒好的炕十分暖和, 像初秋午後被陽光曬得滾燙的石板,摸上去又暖又舒服。
白蕪伸手摸了一會,忍不住拉著南遙一起爬到石板上, 盤腿在石板上坐下。
“真舒服, 像曬著陽光一樣。”白蕪懶懶地靠在南遙身上,眯起眼睛感慨。
“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些。”南遙四下摸了摸,“就是不知道冬天有沒有這麼暖。”
“隻要有煤餅,想燒多暖燒多暖。”
炕才新建好,白蕪對他家的炕愛得不行, 一骨碌爬起來,又放了兩塊蜂窩煤進去, 他還在爐子上麵放了一個裝滿水的水壺。
他們在燒炕的同時, 可以燒一壺開水,那樣他們就可以隨時喝到熱水了。
炕燒了半下午, 溫度一直很穩定, 沒有過涼也沒有過燙, 人躺在上麵,肯定不會被燙傷。
試驗過後, 白蕪找出家裏的獸皮褥子鋪好,當晚他們就睡在這張炕上。
炕又大又平整, 還溫暖舒適,兩人在炕上翻滾,也不會有任何問題,以前惱人的咯吱響和令人不安的晃蕩都消失了。
對於他們來說, 睡在炕上比睡在床上舒服多了。
親身實踐過後, 白蕪對南遙表示, “我要給亞父他們也建兩張炕。”
“是不是得先改造一下房子?”
“理論上是的。我們還有多少水泥石灰?明天再去鷹族那邊換一點, 在房子外麵抹一層水泥白灰就差不多了。”
“剩的不多,是要換一點,建炕也需要水泥。”
兩人躺在床上說閑話。
炕還十分溫暖,且軟硬度正好,白蕪躺在上麵根本不想起床,哪怕衣服早放在炕上麵烘著,現在暖和得他也不想起。
他在炕上麵滾來滾去,實行賴床大法,南遙笑著攬著他的腰,想拖他起來,拖了好一會都沒能成功。
兩人鬧了一會,南遙比他自製力強了些,幫他掖好被子,“你再睡一會兒,我去做飯,做好了叫你。”
他們的爐子建在廚房,和臥室有一牆之隔,做飯的時候油煙不會飄進來,但是能隔著牆壁聽到廚房叮叮當當的動靜。
白蕪躺在床上清晰地聽見南遙走進廚房,他隔著一堵牆喊:“天氣冷,你用熱水刷牙。”
“知道了。”
他們昨天晚上放在爐子上的水一直被炭火溫著,哪怕天快亮的時候炭火漸漸熄滅,餘溫也還在。
他們用這壺水刷牙,洗臉,非常舒適。
南遙是不太會做飯,不過給白蕪燒了那麼久的火,做簡單的早餐還是沒問題。
他煎了肉和蛋,涼拌了沙拉,喊白蕪起床吃飯。
白蕪感覺簡直過上了幸福的婚後生活。
兩個人吃完飯之後回白蕪家。
他們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家人看到他們表情都有些意外。
川故意露出一個看到稀客的神情,懶洋洋站起來,招呼道:“哎,你們怎麼回來了?這不是在山上待得挺舒服嘛。”
“亞父!”白蕪沒想到他亞父居然學會了陰陽怪氣,紅著耳根道,“我們這兩天忙著建火炕。”
川嘟囔了一句獸人語,翻譯過來大概是兒大不中留。
岸在一旁端著碗嘎嘎笑。
等白蕪挨完批,岸問:“火炕又是什麼?一種新的爐子嗎?”
“新的床。我帶你們去看看,你們要是覺得好的話,我給家裏也建兩張,冬天睡起來會比較舒服。”
岸嘴快道:“我應該用不著,你給亞父他們建。”
白蕪雙手環胸冷哼一聲,“你想到哪裏去了?才不是那種床,是冬天睡起來特別暖和的床。”
白蕪形容了一下火炕,家人們被他的形容勾起了好奇心,紛紛表示願意和他去看看。
事情宜早不宜遲,一家人上山,參觀白蕪和南遙建的火炕。
白蕪臭美,除了特地設計了下火炕的位置和大小之外,還在炕的壁上用石頭拚了花紋。
一家人一進屋,就被這個火炕吸引住了所有心神。
潔白的石頭,褐色的獸皮,亞麻色的床單,看起來火炕比床還要好看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