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芃公子。玲玲為之前的冒犯給你道歉。”傅玲玲見到張芃,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無妨,處在極度的執念之中,任何人都不會保持理智。”張芃無所謂的笑了笑。
“張芃公子最讓小女子佩服的是,明知有生命危險,卻依舊能為朋友兩肋插刀。這一點,和他還蠻像的。”傅玲玲讚歎道。
“嗬嗬。”張芃訕笑兩聲,他還真沒那麼偉大。主要是劉裕要是死在這裏,他也活不了啊!
“父親大人,這麼多年辛苦您了,是玲玲太任性,如果早些放開,或許母親也......”
“不,別說了!”一向淡然的傅伯淚流滿麵,“你是我的女兒,爹照顧你是應該的。如今你要離爹而去,爹實在是不舍得啊!”
傅伯伸手朝對方抱去,卻直直的穿過了傅玲玲的身體,抱了個空。
傅玲玲的身體更加虛幻,在天眼符的作用下幾乎都隻能看到一個大概的棱廓。
“爹,女兒不孝,女兒要走了,您多保重......”
隨著淡淡的聲音消失在風中,傅玲玲的鬼體徹底消失不見。
“玲玲,我的女兒!”傅伯跪倒在地,泣不成聲。
張芃想要上前安慰幾句,劉裕在他耳邊小聲道:“讓他發泄一下吧,這樣對他也好。”
“對了,情報緊急,我要馬上前往建康向劉統領通報此事,咱們就此別過,有緣再會。”劉裕匆匆忙忙的說完,迅速離去。
張芃回到房中。現在傅伯這樣的狀態肯定沒辦法繼續載著自己去江夏,駕車他雖然不太行,但也勉勉強強能夠驅動,隻能等到了下一個鎮子再雇個車夫。
他收拾好東西,正準備找老管家辭行,剛一開門,便看見傅伯高大的身軀擋在門外。
“傅伯,您......”
“走吧,收了你的銀子,自然要完成委托。”傅伯恢複了之前冷酷的模樣。
“哦。”
兩人取了馬車,也沒有找老管家辭行,離開莊子向東而去。
一連四五天,除了吃東西、喝水之外,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壓抑。
車上沒辦法畫符,但是雷法可以修煉,張芃幹脆在車上修煉起驚魄咒來。
修煉了近兩個時辰,進展不大。張芃拿出沐芷晴留給他的玉瓶看了一眼,忍住沒有使用。
他不久前才使用過魂力提升,如果再次服用,不僅效果大打折扣,甚至可能出現魂力依賴症。
修煉本就是一件不能取巧的事。
“老板,附近有個茶館,下來休息下吧。”傅伯的聲音從前麵傳來。
“好。”張芃下了車,果然,山間的小道旁有一家露天小茶館。
茶館中並沒有客人,兩人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來兩碗茶!”傅伯對小二道。
“好勒,茶兩碗,馬上來。”
“傅伯,玲玲的事,我很抱歉。”張芃終於忍不住打破沉默。
“不,應該是我道歉才對。”傅伯輕輕搖頭,“這幾天我也想通了,玲玲等待情郎是一種執著,而我為了將她留在身邊,這麼多年沒有想辦法幫她解脫又何嚐不是一種自私。我應該謝謝你,將玲玲從鬼體解救出來,希望她下輩子能夠投胎一個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