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宮來人時,鬱青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理了理衣擺,對來人道:“走吧。”
氣定神閑的模樣讓來傳話的青衣弟子忍不住嘀咕,她難道一點都不知道掌門請她過去是為了問責?
鬱青才不理會傳話弟子的腹誹,一路沉默,跟著傳話弟子到了太清宮,就看到溫崇陽和七大長老齊聚一堂。
不知道何時跑遠了的胖貓正窩在宴南玄懷裏,看到鬱青來,喵了一聲,像是在跟她打招呼。
換了一身衣服的白鳶正靠在一中年男子身後嚶嚶哭泣,看到鬱青進來,身子下意識的抖了一下,隨即又狠狠瞪了她一眼。
鬱青隻當沒看到,大大方方道:“弟子見過掌門和各位長老。”
溫崇陽客氣的頷首,坐在他對麵的宴南玄便朝她伸出了手,溫聲道:“過來。”
鬱青依言走過去,宴南玄身子微微往旁邊一挪,竟是牽著鬱青的手坐在了屬於玉衡長老的寬大座位上。
隨即旁若無人道:“還沒來得及用早膳吧,吃些點心墊墊肚子,稍後帶你去用膳。”
他手邊的茶幾上擺放的點心都是鬱青愛吃的,顯然不會是巧合。
隻是鬱青還未來得及伸手去拿點心,就聽一道陌生的聲音道:“玉衡,我們召她來不是為了請她吃點心。”
“你不是,本座是。”
宴南玄將一碟栗子糕拿到鬱青手邊,神情不變的看向說話之人。
眼神漠然的掃過站在那人身後的白鳶,後者便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宴南玄這才道:“檀淵門內布滿了乾坤陣,食堂也不例外,大家看過再說,為時不晚。”
白鳶驚的看向宴南玄,後者卻已經收回了眼神。
而大長老搖光,也就是沈流雲則附和道:“玉衡長老所言極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既然要為弟子主持公道,那就看看清楚吧,掌門,您說呢?”
溫崇陽就是個好好先生,聞言隻一個勁兒的點頭。
鬱青和白鳶的恩怨牽扯不到別的長老,他們便也無所謂。
於是,太清宮的虛空出出現了一麵鏡子似的銀幕,正是食堂前那塊空地。
很快,鬱青和白鳶的身影相繼出現在了乾坤陣中,從白鳶上前挑釁到被鬱青毀了鞭子,眾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表情一時間精彩紛呈。
宴南玄一邊不停的給鬱青遞著點心茶水,一邊道:“主動挑釁找人麻煩,打不過就跑來告狀,天樞,這就是你教的好弟子?”
天樞長老似乎也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會是這樣,被宴南玄毫不留情的指出來,頓時尷尬不已。
羞窘不已的對白鳶道:“不是你說她仗勢欺人嗎?這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不是?”
白鳶梗著脖子底氣十足道:“我乃天武公主,她一個朝臣之女若非仗著玉衡長老的勢,如何敢與本公主為敵?
何況她還毀了本公主的靈器,廢了本公主修為,仗勢欺人,本公主說錯了嗎?
你現在是在質問本公主,難道你也和那些見風使舵的小人一樣,怕了玉衡長老不成?”
明明是自己惡意挑釁在先,事實具在,還敢如此厚顏無恥的質問師長,不隻是天樞長老,就連其他長老和溫崇陽也被惡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