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柔方到宮門前,便看見楊離帶人等在那裏。
逸拱手:“楊掌事!”
善柔微笑著,福身行禮。
楊離:“不必多禮,兩位隨我來。”
說罷在前帶路。
入宮門那刹,眾多坐落有至的,雕梁畫棟氣勢磅礴的宮殿群,映入善柔眼簾。
她忽然間有些明白,為何有人為權利,如飛蛾撲火般不顧一切了。
說到底,人們被對物欲的渴求推著往前走。隻是不知,權利與物欲這二者誰驅使了誰?
楊離:“宮宴設在太後的恩慈宮。將軍夫人,介時切記少言少語。”
柔回神:“善柔明白,多謝掌事指點。”
秦逸未曾言語,一雙眼睛明亮如鷹,不時四處看看。
他在觀察,以往上朝都在正亁殿,恩慈宮他也是第一回來。
雖說早有防備,但仍是絲毫不可大意。
楊離又道:“太後說了今日這宴算得是家宴,無君無臣,不著官服。男女同席,兩位自然些就好。”
秦逸微微詫異,卻未曾說什麼。
善柔鬆一口氣,如此自己與秦逸便不必分開了。
一旦有突發狀況兩人同行,必是比被分開要安全得多。
行了近一柱香時間,善柔總算看到了恩慈宮。
這殿宇氣勢恢弘無比,遠瞧著竟透著些龍陽之氣。
她眉頭微挑,看來這恩慈宮並不恩,慈恩太後也未必慈。
進入恩慈宮,又行了半柱香時間,才到得今日的宴請大殿祥和殿。
還未入殿,便聽得裏頭談聲陣陣,歌舞器樂聲不斷。
楊離:“聖將軍秦逸夫婦到。”
這一聲喊,殿內之人頓時全變了無聲的鴉雀,個個目光向門口處看來。
秦逸握著她手,夫妻二人大方進入殿中。
楊離:“兩位是今日的主角,座太後身側的上首位。”
兩人依言坐下。
“一柱香後開宴,各位請便。”
楊離說完,帶著人走開了。
殿中論聲又漸起,柔暗呼一口氣。方才被一群人盯著,渾身都不自在。
秦逸湊近她:“無妨,為夫在。”
善柔挪挪身子,靠近他一些,輕聲道:“至進門起,這殿中女子可都在瞧你。”
逸:“是嗎?除了你,這殿中還有別的女子嗎?”
善柔差些笑出聲,連忙飲茶遮掩,秦逸也垂頭喝茶。
以衫袖擋臉的二人,飲完茶相視而笑,後放下茶盞,神色複自然。
一名男子發花白,精神抖擻,眼露精光,身旁跟著位婦人,婦人旁邊是高蝶衣。
柔微微凝眉,已然明了對方身份,男子是翰林學士高宏,也就是高蝶衣的父親。
看來這宴是名符其實的家宴,宴請臣子們的一家都來參加宴會。
“高宏見過聖將軍!”
秦逸目不斜視,拉著善柔起身,對著高宏點頭,並為她介紹。
“小柔,這位是高翰林。”
善柔行禮:“見過高翰林!”
高宏連連擺手:“將軍夫人有禮。早前蝶衣多有冒犯,是高某教女無方,還望兩位見諒。”
話落眼睛掃向自家女兒。
善柔?這倒是挑了個好時機,好地點,來賠禮啊!
高蝶衣明了父親意思,正欲上前賠禮。
柔先開了口。
“高翰林嚴重,早已是過往,善柔不記得了。”
高蝶衣神情微滯,收了欲上前賠禮的動作。
高宏眼底精光閃,好個善家女子。一句話,便讓這開宴前的小戲,開不了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