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睜眼,四周雪原茫茫,北風嘯嘯。
這是何處?千雪峰?
嘚嘚嘚,馬蹄聲響於雪霧中。
他凝耳細聽,聲自前方來,毫不猶豫追了去。
蹄聲近,他終透過雪霧看見一輛老舊的馬車。
風呼的掀起簾子,車內躺著個身著血衣的女子,看來好生熟悉。
車夫全然不知有人跟著,打著馬兒搖搖晃晃往前行。
秦逸躍入車中,女子心口處黑乎乎的血窟窿,衝入眼簾。
“小柔...”
他伸手想抱她在懷裏,卻落了空。
他與重傷的善柔之間,似隔了一層水鏡,看得見卻摸不著。
轟隆一聲巨響,炸開雪霧,驚醒陷入思索的秦逸。
狂風起,車簾翻飛,前方滾滾雪團背著火光撲來。
本能使他無暇多想,跳車便跑。
可那雪焰團子,轟隆隆從他身旁擦過,未傷他半分。
再看那舊馬車,不見了蹤影。雪焰團子,化作一團巨大火焰,和著滿身傷痕、麵帶笑容的善柔一起熊熊燃燒。
“小柔!”
秦逸猛的坐起來,驚醒一旁打盹兒的善柔。
迷糊的善柔,揉揉眼睛,確認秦逸是真醒了,頓時喜笑顏開。
捧住他臉,親了好幾口,才撒開。
“可算醒了、可算醒了...餓嗎?
渴吧!我給你倒水。
春飛,快給將軍盛吃的來。
吃粥還是麵?你剛醒,吃粥更易消化。春飛盛粥!
...
來,先喝口水!”
善柔將水喂到他唇邊,秦逸盯著她,眼中閃淚光,張嘴乖乖喝水。
喝完水,善柔欲再為其把脈,手才探上去,就被秦逸拉進懷中圈了起來。
“總算抱到我家娘子了。”
善柔:“傷口疼嗎?”
秦逸頭靠在她頸窩中,甕聲甕氣的道:“心中疼!”
“心中疼?如何疼法?刺疼還是絞痛?”
秦逸搖頭:“都不是!”
善柔有些急,難道說他體內還隱藏了血蠱蟲。
“讓我看看!”
“不給看!”
善柔?這家夥,此次醒來,怎麼變成小孩兒了?算了,誰他是病人呢!能這麼快醒來,她已經是謝天謝地了,且讓著他些,待身體全好了,再慢慢算賬。
她柔聲道:“為何不給看?”
秦逸湊近她耳畔,輕聲道:“因為是想娘子想得心疼!”
善柔...
將軍真是不一般,大傷醒來就說情話。幸虧這臉好看,否則這肉麻的情話,她可不想聽。
“看來將軍這場昏睡,倒是養足了精氣神。”
秦逸看著她微紅的臉龐,心情大好,圈著她不肯放手。
春飛捧著粥進屋,善柔急忙推開秦逸。
逸捂著左肩:“啊!”
春飛放下粥,就跑了。
善柔將粥遞給秦逸,逸不接,委屈巴巴的看向她。
“怎麼了?”
“娘子方才推到我傷口了,喂我!”
善柔咬唇止笑,她分明推的是右肩。這家夥受傷受出新技能來了,竟學會撒嬌了。
“來張嘴!”
秦逸張嘴,笑著一口口吃善柔喂來的粥,眼眸中是狡黠、是得意更是萬幸。
善柔與他對視,也跟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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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齊山莊。
蕭南啟與雲彩霞自馬球賽場上下來,還未更衣,蕭劍就提著劍來了。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