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擺的四肢,顫抖伸縮的白色尖牙,這些東西配合的敲打禮樂一同扭動著。
遠處跳著儺戲的三個人,在這一刻,給李火旺一種,他們不再是人,而是樹木的感覺。
扭了一盞茶的功夫,某種高腔唱詞從他們的木質麵具後麵傳來出來。
“ㄨㄛˊㄕㄣˊㄑㄨㄍㄨ~~”
這是一種李火旺等人理解不了的唱腔,聲調跟著樂器的聲音忽高忽低,帶著特殊的韻味。
李火旺等人不理解,可是本地人似乎聽著懂,他們眼睛微閉,手指在腿上打著拍子,嘴裏也跟著哼唱著。
“ㄓㄨㄢ~ㄨㄓㄧㄡˇ!ㄙㄢㄗㄧㄨㄤˊ,~!ㄨˊㄦˊㄨㄟˊ,ㄧˋ!!ㄍㄨㄟˇㄩˊㄕㄧˋㄧˇㄙㄨㄟˋ……”
聽了一會,聽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後,李火旺抬腳向前走。
管他怪不怪,反正自己又不是唱大戲的,跟自己無關。
不過剛走幾步,李火旺就看到呂狀元待著那沒動。
“不忙,你們先走,哼!我倒要看看這裏的戲,有什麼名堂。”
或許是同行是冤家,聽起來他對那些跳儺戲的敵意很大。
“爹,要不改天吧,這裏人生地不熟的。不安生啊。”
呂狀元頓時瞪大了眼睛,對著自己的大兒子舉起了煙杆。
“哎呀嗬,你還管起你爹來了?這街上人來人往的,有什麼不安生的?”
趁著他們吵鬧的功夫,李火旺已經帶著其他人繼續往前走。
走了又半炷香的功夫,他們最終在一家門口掛在酒字的客棧開好了客房。
在一間陳舊的臥房內,李火旺把身上那些東西放在了桌子上,鬆了一口氣。
兩把劍,《大千錄》,石板天書,還有刑具,這些東西零零碎碎加在一塊,份量可不輕。
拿起茶壺倒出一杯水喝了一口氣,李火旺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正在整理被子的白靈淼看到了這一幕,走了過來。“怎麼了?”
“你嚐嚐,水裏是不是有股怪味?”李火旺把手中的茶水遞了過去。
雙手捧著喝了一口,白靈淼驚訝地點了點頭。“真的呢,有股子土腥味。”
“我還以為我太敏感了,看來並不是這麼一回事,後蜀這地方水質不行啊。”
李火旺走到窗邊,用木條把紙窗給撐了起來。“等明天,你讓其他人都散出去,打聽打聽後蜀的事情,最好能找到一份詳細地圖,免得走岔了路。”
“嗯,好,聽你的。”白靈淼整理好床單,就伸手去解李火旺身上的道袍。
“牽馬的時候,我剛剛看到旁邊有口井,趁現在有時間,我去洗衣服。”
“對了,李師兄,我記得,有位死去的道童,他家好像在這鎮上,咱們是不是要把骨灰送過去?”
李火旺心中一動,他這才想起來,確實之前聽人說過這件事情。
“骨灰被誰保管?我去送。”
“現在嗎?都這麼晚了要不先歇歇,明天再去吧。”
最終李火旺還是提著骨灰,帶著饅頭還有楊小孩走出了客棧,這點小事他懶得拖。
之所以要帶楊小孩,是因為他跟那死去的道童玩得好,他知道那人的家住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