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熱鬧的地方煩得很,所以就想找個偏僻的地方住下,”
“不打緊,咱們兩什麼關係,你放心,這地界既然是你占了,那我回去一說,那這地這村子就是你的了,任憑誰都說不出個理來。”
“本來就是嘛,當初這一大窩子的白蓮教不就是被你一把火燒死的,既然他們是你殺的,那他們的地界歸你也是應當的。
雖然柳宗元似乎是想賣李火旺麵子的意思,但是這話聽到他耳朵裏,卻顯得有些刺耳。
柳宗元小心地看了門口一眼,身體微微向著李火旺方向傾斜,聲音刻意壓到很低後說道:“哎,上京那件事你聽說了嗎?現在司內人心可浮動得很啊。”
“嗯,我聽說了,好像是坐忘道擺了咱們一道。”
“可不止呢,聽說著他們在宮內大戰了三天三夜!咱們那皇帝都被坐忘道重傷,快要死了,現在修陵怕是趕不上趟,不過坐忘道也討不了好,死了一大半,甚至連骰子都死了一個!”
“嗯?消息可靠嗎?”
“你這話問的,瞧不起人是吧?你忘了我是月亮門的了?江南道中誰有我消息靈通?”
李火旺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自己從上京離開之後誰,兩方勢力並沒有善罷甘休,反而鬥了一個你死我活。
見李火旺表情有異,柳宗元連忙安慰,“你放心。沒啥事,死個皇帝而已,太子都等著了,隻要一死馬上就續上,咱們該怎麼還怎麼。”
“柳兄誤會了,我倒不是擔心那些大人物,他們死不死地跟我們無關。我隻是覺得這世道亂啊。”李火旺說著端著茶盞再次喝了一口。
“是啊,亂啊,都是人亂折騰出來的,你說這些大人物到底怎麼想的,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不行啊?上麵一張嘴下麵跑斷腿。要不是我貪著監天司裏的那點東西,我早他奶奶的不幹了。”
“耳玖啊,還是你想的開,直接往這偏僻村子一貓,差事也不接,更也不點。新來的記相還以為沒你這個人呢。”
李火旺迅速在腦子裏轉了幾圈後,當即覺得這個監天司的人需要籠絡,監天司內有這麼一個朋友在,對自己有益無害,萬一這條線什麼時候就用上也有備無患。
“柳兄,聽到你嘴裏地坐忘道死傷這麼多,當真是解氣得很啊,先別走了,我做東,咱們不醉不歸!”
“行啊,我肚子剛餓著呢!沒打算跟你客氣,就等你這句話了。”
聽到了李火旺的吩咐,楊小孩使出了渾身解數,那壇子狀元紅更是拿了出來,一頓飯下來柳宗元吃喝得很盡興。
酒桌的最後,醉醺醺的他跟著李火旺勾肩搭背,一副要殺雞燒紙拜把子的樣子。
隻不過,李火旺卻瞧見他身上的十情八苦並非表現出來的樣子。
坐忘道始終認為任何人都有好幾種麵孔,隻是有的激發了出來,有的沒有激發出來罷了。
對於柳宗元的表裏不一,李火旺其實無所謂,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大醉一場的柳宗元起了一個大早,對著刻意相送的李火旺再次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