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挾天子以令諸侯(5)(2 / 3)

“母後,朕不會犧牲女子幸福來保全自己的位置。”鳳飛白認真說道。

太後聞言微怔,卻是笑了:“傻孩子,我兒生的這般俊俏,又是帝王,哪家的女子不想嫁進宮裏來,你有此心,若是日後娶了皇後不願辜負,少納幾個妃子便是,不必如你……罷了,你既未看上,哀家會送穆菱出宮,此事就此作罷。”

“是,多謝母後。”鳳飛白說道。

“陛下,翊王進宮了。”太監匆匆進來行禮,小聲說道。

鳳飛白心一緊,太後見他如此,隻以為他是心戒備,又歎一聲:“翊王既是來了,陛下小心應對。”

“朕馬上回去。”鳳飛白麵上鎮定,心忐忑。

是得小心應對,此事的確是他理虧。

……

禦書房沈醇坐在椅子上握著書卷,有宮人奉上茶水點心,小太監低聲說道:“王爺,陛下去太後宮裏了,已經讓人去通傳了,說是即刻便會回來。”

“嗯,知道了,退下吧。”沈醇捏著書卷道。

“是。”

【宿主,小皇帝在相親呢。】521說道。

【哪家的姑娘?】沈醇問道。

【穆家的。】521說道。

沈醇翻了一下書頁笑道:【問題不大。】

小皇帝可是純彎的,若是男子還需要防備一下,那可是女子。

鳳飛白匆匆趕回,踏入大殿時看到的便是此種慵懶悠閑的場景,他抬手屏退左右,迎上去時心沒底:“愛卿好等。”

沈醇放下書起身,行禮道:“參見陛下。”

“你我不必如此。”鳳飛白看見他便覺得心喜悅,伸手扶住道,“又沒有外人。”

“好。”沈醇落座,手指下意識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扳指道,“陛下今日怎麼去太後宮裏了?”

鳳飛白本要坐於他的身側,卻是動作一滯,眼神遊移了一下:“不過是去請安罷了。”

“原來如此。”沈醇笑道,“現在正是午時,陛下可在太後宮用膳了?”

“朕知你來,自然是推拒了。”鳳飛白開口道。

“看來不是膳食不合胃口,是那裏的人不合心意了。”沈醇悠悠道。

“你……”鳳飛白驀然看向了他,哪裏不知道他已經知道了,“你知道了,人是母後請進宮的,朕先前並不知,今日便會送回去了,你別生氣。”

“臣若是生氣,便不會跟陛下玩笑此事了。”沈醇笑道,“陛下辛苦,隻可惜辜負了太後一片心意,她想來是想抱孫子的。”

“朕不喜女子,若是愛卿能生,當解燃眉之急。”鳳飛白聽他並未不高興,既是覺得心裏鬆了一口氣,又莫名的覺得有些許的不甘。

他二人雖言說了都有情,可是兩年來沈醇從未與他親近過,雖有兩年之約,可鳳飛白心裏總是沒有著落,偶爾也會想沈醇當日所言是否為真。

可若是假的,這兩年爭權奪勢,雖是他步步籌謀所得,但也是因為沈醇處處願意讓他幾分,他做的不露痕跡,鳳飛白又豈會看不出來,被心上人相讓,雖會覺得勝之不武,卻也會覺得內心喜悅。

沈醇聞言挑了一下眉,看著如今已生的寬肩細腰,身材修長的帝王意味深長道:“臣生?臣一人如何生的?”

他的小皇帝想的挺美。

鳳飛白呼吸一滯,心頭已然熱了,他雖未曾親近過別人,但自然是知道那些事的,心自然也想過,隻是苦苦壓抑,卻被一句話給撩.撥了起來:“君子非禮勿言……”

沈醇觀他顏色,心頭微動,帝位非凡,這本能佳麗三千的帝王若是癡心起來,當真是讓人很難拒絕的:【看來以後諾言不能隨便許。】

【可是宿主您許了小皇帝一生一世一雙人。】521提醒道。

【這個無傷大雅。】沈醇笑道。

一生一世一雙人,此一生,隻要帝王不辜負,他自然不會辜負他一片癡心。

既是不能親近,自然不能再撩.撥,沈醇開口道:“多謝陛下指點,臣失禮了,給陛下賠罪。”

“無妨。”鳳飛白心難免有些失望,轉口道,“你今日來是為何事?”

“軍隊換防之事。”沈醇坐直了身體正色道。

他明顯要談正事,鳳飛白暫且壓下心思與他商談。

雍朝朝堂之事並不是什麼鮮為人知之事,朝堂爭鬥,必然會使外族動心思,軍隊換防自然是至關緊要,雖是雙方各占一半兵力,沈醇是不在意,鳳飛白則是願意全然的配合。

兵事之上,他從不認為自己能夠勝過沈醇,這兩年雖是爭鬥,卻少有陰私之事。

鳳飛白站在高位,也隱隱明白沈醇所思所想,若是當初扛不住沈醇給的壓力,又如何扛得住天下百姓,帝王爭鬥也不需太多陰謀詭計,爭的是朝堂,民心和軍隊,皆是憑借本事行事。

沈醇他是想將自己培養成一個賢明愛民的帝王,他當不負所托。

……

兩年之期,鳳飛白幾乎是掐著日子數的,隻是越是到了跟前,越是難以靜心,即便努力壓製,也是心思浮動:“你說沈醇喜歡什麼?”

錦榮身為太監總管,自是知道帝王與攝政王這兩年的不尋常的,朝堂紛爭不斷,兩人反而沒有了齟齬,更無大臣所想的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不過這些都不是他過問的事情:“這翊王的心思,奴才哪能知道。”

鳳飛白也是病急亂投醫,可他實在無商量的人:“朕若送他禮物,他可會高興?”

“奴才雖不明白情.愛之事,但兩情相悅之人,對方贈禮自然是高興的。”錦榮說道。

“隻是他金銀不缺,朕倒是知道他喜歡茶,也喜美酒,但這些都是司空見慣了的。”鳳飛白略有沉吟,兩年之約將定,他總覺得要有一個好的開始。

“陛下不知,梁將軍待在翊王身邊許久,想來是知道的頗多。”錦榮想了想道,“不若陛下召他前來問詢一二。”

“梁棟?”鳳飛白倒不厭惡那人,他對沈醇忠心,自然從前事事看他不順,如今倒是恭敬很多,“去請他……罷了,若是請來,隻怕打草驚蛇,你去查一下梁棟現在在何處,朕過去問,別驚動別人。”

“是,奴才這就去。”錦榮連忙去辦了。

校場之上熱火朝天,京士兵操練多在此處,梁棟帶京城護衛,更是得了閑便往這處來。

鳳飛白來時著的是便服,無人通知,那校場之上摸爬滾打的士兵們並未察覺他的到來。

“陛下,梁將軍跟別人在比武呢。”錦榮說道,“陛下這邊請。”

“好。”鳳飛白看了兩眼,轉身去了比武台處。

台上梁棟與另外一位士兵正在比試,雙方不拿兵器,隻比武藝,當真是拳拳到肉,不似宮所教的那些花拳繡腿。

台下兵士圍繞,皆是呐喊助威,隻恨不得自己上去比試一番。

氣氛火熱,鳳飛白站在陰影處觀著,思忖著自己能有幾分勝算,他從前隱忍,但武藝卻是沈醇教的,那人看著脾氣好,可他若完不成任務,罰的時候也頗重,倒讓他不敢隱藏分毫。

“沈醇從前也跟他們這般比過麼?”鳳飛白感興趣的問道。

若那人上台,隻怕這些人皆不是一合之敵。

“這個奴才倒是聽說過,翊王還是年少遠在邊疆時,十位副將齊上,也未曾傷他一分一毫,倒是自己被打的鼻青臉腫,因為輸了,還得捏著耳朵繞著營地蛙跳了十圈,”錦榮說道,“王爺也說過,他練的是殺人的招式,比武就算了,後來便無人跟他比了。”

“果然厲害。”鳳飛白眸有著自豪之意,從前是忌憚,現在是喜悅,那般強的人如今可是他的人。

台上比武將近了尾聲,那對戰的副將被梁棟踹出了比武台,從地上爬起時卻不見惱怒,在一片歡呼聲擼著袖子一把上去摟住了梁棟的肩膀:“你小子行啊,元帥又教你新招是吧?”

“哎,羨慕吧。”梁棟隨手擦過臉上的汗,用手肘頂了一下那人的胸膛道,“大熱天的,別靠那麼近,熱死了,我得去洗洗。”

“哎,別走啊,有私貨也教教我,那群新兵蛋子太厲害了……”副將跟隨在梁棟後麵道。

“你都說是私貨了,要學找元帥去。”梁棟嘿嘿笑道。

“你小子,元帥現在忙著跟小皇帝掰扯朝堂上的事情呢,哪還能像在邊關時一樣。”副將舔了舔嘴唇,臉色不豫,“你說咱們還得困在京城這地方多久啊,馬場小的都不夠跑,還不如在西北呢。”

“著什麼急,也就眼前的事了,”梁棟切了一聲道,“等元帥了了京城的事就回西北了。”

鳳飛白手指微微收緊,錦榮本想叫人過來,聽到此處卻是頓住了。

“真的啊?”那副將像是知道了什麼大喜之事,“元帥真要回西北?你可別誆我。”

“我誆你什麼?”梁棟踢了他一腳,左右看著無人,壓低了聲音道,“我就告訴你一人啊,你別說出去,元帥當年入京的時候就是壓根沒等宮裏鬥的死完了,一入城門立馬就進宮了,這事你記得吧。”

“記得記得。”副將說道,“這有啥聯係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咱們元帥壓根就沒看上那皇帝的位置,所以根本就不屑去爭,元帥當年就說了還是西北好,這不才讓咱們兄弟別有什麼跟那些人搶的心思嘛。”梁棟拍了拍他的胸膛道,“明白了吧,照現在的局勢也快了,到時候咱們都能離開京城這鬼地方,元帥那樣的雄鷹也不用困在這京城的彈丸之地。”

“你小子哪兒學的鄒鄒。”

“哎,元帥教的。”

“滾犢子!”

他二人朝著營帳而去,聲音消失,鳳飛白站在原地未動,錦榮小聲試探道:“陛下,王爺他未必……”

“當年所說,如今未必還是如此心思,朕知道的。”鳳飛白知道的,他隻是有些心慌。

沈醇放權放的太快了,他從前覺得是包容,是想達成兩年之約,可滔天的富貴權勢他全都不放在眼裏,若真是由他接手,再無人能夠阻止沈醇的離開。

他是雄鷹,本就是在西北荒漠展翅的雄鷹,京城雖繁華,可這裏的確是一隻金籠子,讓雄鷹不得不收住翅膀,在朝堂之上權衡利弊。

權勢留不住,情呢?可這兩年他們從未親近過,即便是太後安排了女子,那人也隻是玩笑而過,連生氣也無。

可若真是騙他的,也該由他親口告訴他。

不論結果如何,他都不可能放他離開了,他休想在招惹了他之後揮揮衣袖便灑脫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