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沒有什麼參考價值。】沈醇笑道。
謝柏遠下意識轉頭,看見的就是他微靠在門口的身影:“等會兒再噴。”
“我還尋思著會長為什麼不第一時間買藥呢,原來怕苦。”沈醇走了過去,取過了謝柏遠手上的那瓶藥,手指托起了他的下巴道,“張嘴。”
他的臉離的很近,傾身的那一瞬間謝柏遠幾乎以為他要吻自己:“我自己來……”
“會長乖,吃藥不能怕苦的,諱疾忌醫可不是好事。”沈醇輕笑了一下,“張嘴。”
謝柏遠無奈,微張開了唇,沈醇找到了患處輕按了兩下泵頭,藥物入口,謝柏遠眉頭又皺了起來,隻是這一次想要吐的舉動卻被沈醇捂住嘴的動作製止了。
溫暖的手覆在臉上唇上,謝柏遠的心跳在一瞬間失衡,仿佛要跳出胸膛一樣的轟鳴,沈醇將藥瓶放在一旁,從兜裏掏出了手機看了下時間道:“要含三分鍾。”
“嗯。”謝柏遠輕應了一聲,“裏布用……”捂著。
“聽不懂。”沈醇眸有些疑惑,不過隨即笑道,“會長可別咽下去。”
他的桃花眼生的極其的漂亮,平時就自帶三分笑意,輕輕一笑的時候十分的水光瀲灩,在暖色的燈下更好像那卷著晨光微微蕩漾的碧水一樣。
謝柏遠覺得捂著嘴的手掌好像過熱了些,好像把他的心都給燙熱了,原來他真的也是凡夫俗子,也是喜歡一個人的外貌的。
“時間到了,會長記得漱口。”沈醇收回了手,輕鬆的轉身離開了衛生間,手指撚了撚,似乎還留著剛才的熱度。
謝柏遠吐了那口藥水,漱口的時候口還留著微麻的感覺,但卻說不上是嘴裏更麻還是唇上更麻一些,鏡的人臉上泛著紅,被沈醇捂過的地方尤其的深,倒是可以勉強解釋過去。
【宿主,您在幹嘛?】521謹慎問道。
【做任務啊。】沈醇笑道。
【啊?】521很疑惑。
沈醇十分好心的給出了答案:【其實這個任務還有另外一個做法,讓謝柏遠喜歡我,他跟許澤之間的紅線不就斷了麼。】
【然後呢?】521問道。
您要回應嘛?它第一次負責的宿主就要脫單了嘛?!
【然後睡覺。】沈醇拉上了夏涼被,【好困。】
521:【……】
好奇心就像是貓毛飄進係統的機械心一樣,癢又拿不出來!還不能打擾宿主的作息。
306宿舍的氣氛變的有些許的微妙,兩人還是跟以往一樣的打招呼,分開上課,一起玩遊戲,沈醇的舉動也跟以往沒有太大的差別,可謝柏遠就是覺得微妙,好像沈醇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眼神都有著意味深長的意味。
謝柏遠覺得自己是多慮了,卻又無法從這種氛圍掙脫出來。
開學沒有多久就是秋,即使大學課業相對輕鬆,放假也是一件令人覺得愉悅的事情,連上周末一共四天的假期,足以讓住的近的人回家一趟了。
“好,我明天下午回去,沒有逃課,真的,騙你是小狗。”沈醇站在窗前打著電話,聲音有著比平時更加溫柔的意味,“需要我帶什麼麼?月餅……月餅真的不吃?好吧……”
他聲音平和,耐心十足,引得謝柏遠沒忍住側目去看,心猜測著他打電話的對象。
或許是女朋友,所以才會那麼溫柔,原來他戀愛的時候竟然是這樣的狀態。
心裏泛起了微苦的味道,謝柏遠將自己的思緒壓了下去,如果他已經有女朋友了,那麼自己便不該去打擾,不該去動那份心思了。
“好,明天見。”沈醇掛斷了電話,回頭的時候就看到了謝柏遠冷的仿佛能夠結冰的臉色,“會長,心情不好啊?”
“沒有,”謝柏遠遲疑了一下,還是遵從了內心的想法說道,“你剛才是給女朋友打電話?你們關係挺好。”
這話字麵意思是寒暄,隻是語氣卻是難掩微酸的味道。
沈醇失笑道:“什麼女朋友,那是我媽,我可是連初戀都還沒有呢,會長你可不要汙蔑我。”
“沒有初戀?!”謝柏遠難以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大概是震驚而又欣喜的,“為什麼?”
震驚的是沈醇長成這副模樣竟然沒有談過一兩段戀愛,欣喜的是他竟是潔身自好的。
“可能是因為誰也看不上吧。”沈醇思索了一下笑道。
這話聽起來實在不符合沈醇平時謙虛的言談舉止,雖然是實情也沒錯,但謝柏遠還是有些微微的訝異。
“換句話說,沒人看得上我。”沈醇坐在了一旁微微歎氣,“從小到大沒有收到過一封情書,想要脫單總不能自己脫。”
謝柏遠唇線抿緊繃住笑意,其實沈醇很受歡迎,隻是太受歡迎了,他模樣招搖,性情也和順,對誰都是笑模樣,自然吸引了無數的人對他傾心,隻是太過於耀眼的人是不能被一人獨有的,情書禮物往往還沒有到他的麵前,就已經被毀屍滅跡了:“不著急,總會有的。”
“會長你呢?你長的這麼帥,為什麼還沒有談過戀愛?”沈醇笑著詢問道。
謝柏遠對上他的視線,想了一下道:“跟你一樣的原因,誰也看不上。”
他是有些挑剔的,不合心意的不想隨意去開展一段戀愛。
沈醇若有所思道:“那看來我們是難兄難弟了。”
其實不是,謝柏遠心裏想著,他是單戀,戀的是一個沒可能在一起的人,而沈醇不一樣。
“對了會長,這次秋什麼安排?”沈醇問道。
“去自習室自習。”謝柏遠說道。
“會長真刻苦。”沈醇笑道,“我就不行了,我得回家,回來了給你帶月餅吃。”
“好,謝謝。”謝柏遠神色微淡的說道。
沈醇摩挲著手機看了他一眼收回了視線,原生家庭對於孩子的影響很大,許澤家有變故,導致他十分內向,謝柏遠看著肩膀能夠扛起一切,為人除了冷了點兒沒有什麼可指摘的地方,實則家也不比許澤好多少。
父母離異,各自有了家庭,這個原本是愛情結晶的孩子成為了多餘的那一個,謝柏遠由祖母照料長大,即使父母雙方給了撫養費,到底是感情有所缺失,這樣的狀況造就了謝柏遠格外的獨立和努力,也以極其優異的成績和成就獲得了保送的資格。
即使人人讚譽,他也從未放棄過努力,在這個天之驕子齊聚的a大,他也是最為出色的人群的一位。
他選擇跟許澤在一起是感動,或許也是看到了對方的努力,帶著點兒惺惺相惜的意味,但很可惜結局並不如他想的那麼圓滿,反而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
沈醇不可憐他,謝柏遠這樣的人也不需要別人的可憐和同情,他隻會憑借自己的本事和能力去改變自身的境遇,而不是去自怨自艾,怨天尤人。
沈醇欣賞積極的人。
課程對於沈醇而言沒有什麼負擔,在假期前的課程結束後,他出了教室就直接往校門外走去,不少同學的目光追逐下,沈醇淡定的坐進了在門口等候的車裏。
在a市這個寸土寸金的城市,豪車並不是什麼太稀罕的東西,但超千萬的車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隨便開上的。
眾人紛紛猜測著沈醇的身份,隻是眾說紛紜,卻沒有人能夠猜透。
“活的高富帥啊。”
“人家一輛車就得我們奮鬥多少年了,配不上啊。”
“平時相處完全不覺得沈醇是這麼富的富二代,我要是長成他那樣,還有那麼多的錢,還成績好,我能鼻孔朝天走路了都。”
“哈哈哈哈哈,不至於不至於,不過那種什麼都優秀的,估計以後就算不商業聯姻,也得配個白富美吧。”
“也是……”
人群之謝柏遠也剛好看到了那一幕,就像那些人說的,平時相處完全看不出來沈醇的富有,他的衣服鞋子價格都不菲,少則幾百,多則上萬,但不至於太誇張,也沒有什麼炫富的行為,食堂吃得下,路邊攤也吃得下,雖然偶爾挑食,但是從來都是低調的。
聽他跟母親說話的語氣,應該是關係很好的,那種美滿的家庭出身的孩子,未來想必會娶妻生子,一生富貴,不會跟同性.戀或者是他扯上什麼太深的關係。
是他妄想了。
謝柏遠看了兩眼轉身離開,許澤本是看著沈醇的離去,心裏很難說清滋味,麵對那樣的差距和現實,有時候是連羨慕都很難升起的,因為差距實在太大了,他們完全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許澤的目光更多在尋覓著謝柏遠的身影,在看到他冷著臉離開時,擠出了人群跟在了後麵。
他跟沈醇天壤之別,跟謝柏遠其實也是一樣的,許澤不敢奢望自己能夠跟謝柏遠在一起,隻要想要靜靜的喜歡他,能夠跟他說說話,成為朋友就好了。
“會長,你這次秋回家麼?”許澤快步跟了上去,勉勉強強的打著招呼道。
沒錯,他是男生,男生跟男生說話再正常不過了。
謝柏遠聞言側目,在看到許澤時愣了一下,想起了那晚圖書館看到的人影,語氣有些冷淡:“你是?”
對方並沒有告白的時候,貿然拒絕隻怕彼此都會尷尬,隻能冷處理。
謝柏遠性格冷,不認識他也正常,許澤雖然心裏微微失落,卻是強行振作了起來:“我叫許澤,是組織部的,見過會長好幾次,一直很崇拜您。”
“嗯,知道了。”謝柏遠冷聲說道,“還有什麼事麼?”
“不用。”謝柏遠抬頭,語氣有著冷淡,不像白天迎新時還帶著幾分客氣。
“那我先走了。”沈醇拿起了鑰匙,完全沒有被拒絕的尷尬,轉身開門出去了。
門的聲音很輕,並沒有其他男生那種隨意帶上門時咚的一聲巨響,也讓謝柏遠抬頭看了那門一眼。